陸夜寒的目光也緊緊鎖定在了沈慕巖身上。
他身子晃了晃，差點站不穩摔到地上。
就差那麼一點。
就差那麼一點，他就快要逼著蘇溪承認了。
承認宸宸確實不是她生的，承認她確實沒有跟沈慕巖在一起過，這是陸夜寒認準的真相，差一點點，她就承認了。
從看到她在面對他的質問遲疑猶豫的時候，他心裡所有不敢確定的猜測就得到了肯定。
被抽掉的靈魂彷彿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他心裡驚喜又雀躍。
眼看著一切就要成為他想象中最好的結果，但沈慕巖的突然出現，又像是往他頭上潑了一盆冷水。
這對於他來說，無異於致命一擊。
其實蘇溪心裡的驚詫也不比他少半分，沈慕巖回來之前沒有打一聲招呼，沒讓她去接機，甚至沒打電話通知她一聲。
她差點以為自己是活見鬼。
但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分明是個活生生的人。
蘇溪目光定格在他的臉上，從他的眉眼開始緩緩往下移動，看到最後，終於百分百確定了這不是自己的錯覺。
沈慕巖確實回來了。
男人摸了摸她的頭髮，這動作充滿寵溺，“怎麼了？我回來很意外嗎？”
蘇溪漸漸收斂掉眼中震驚的情緒，語氣冷靜下來，“是有點意外，我沒想到你一聲招呼不打就回來了。”
“本來想給你打個電話的，但又想給你個驚喜。”
“……”
陸夜寒聽著兩人這對話，俊臉上的線條緊緊繃在一起，潭底的晦暗像是吸收了這無盡的夜色。
半晌，沈慕巖似乎才反應過來還有第三個人在場。
他轉頭看向陸夜寒，兩人的目光不期然的撞上。
“好久不見。”沈慕巖笑著說了句，打招呼的語氣倒是坦然。
反觀蘇溪，就沒那麼自在了。
陸夜寒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樣嗖嗖的往她身上射，要是目光能殺人，她幾條命都不夠。
她不動聲色的推開沈慕巖摟住自己的手，“這次回來，是有什麼事嗎？”
沈慕巖先看了眼陸夜寒，然後又看向她，“是有件事，不過當著外人的面，不方便說。”
外人？
陸夜寒聽到這兩個字，眼底顯露出怒意來。
他盯著他，語氣陰冷道：“說到外人，你似乎比我更適合這兩個字。”
“是嗎？”沈慕巖挑眉反問，“那是以前，按照現在這情況，外人是誰我們都心知肚明。”
“我跟她可沒離婚。”陸夜寒冷笑聲，“我們有兩個孩子，關係也是法律上認可的。”
不管怎麼樣，不管蘇溪心裡怎麼想，偏向誰，起碼他說的這些都是事實。
沈慕巖嘴角的弧度勾起來，“那又怎麼樣，都是過去的事了。”
過去的事。
陸夜寒心裡堵塞的難受，喉嚨裡更是一陣灼燙感。
他視線緊緊攫住蘇溪，似乎在等她一個答案。
只要她站出來說一句，那不管沈慕巖說什麼，他都能置身事外，都能不放在心裡。
但她卻自始至終什麼都沒說，像是預設了沈慕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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