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寒睜開眼的時候，喬知意還沒有醒，趴在他床邊睡了過去。
他身子動了動，喬知意神經拉緊，繼而跟著睜開了眼。
看到他醒過來，她不禁有些喜出望外，“夜寒，你醒了？”
陸夜寒目光落定在她身上，比起先前的麻木空洞來似乎好轉了些，儘管神色是冷的，“你怎麼在這裡？”
聞言，喬知意一怔。
難道他忘記自己暈過去之前的事了？
“我跟媽不放心你，就過來了，你忘了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還跟我們說過話。”
陸夜寒閉了閉眼，腦子裡確實一點印象都沒有。
從蘇溪走後，他好像對於外界的一切就沒什麼印象了，感覺像是睡了很長一覺，一覺醒來就到了現在。
“夜寒，剛剛你突然暈過去，把我們都嚇壞了。”
“怕什麼，”陸夜寒抬手掀開被子，卻發覺渾身上下提不起多少力氣，虛弱的要命，“就是生了病而已。”
話音剛落定，喬淑就從更衣室走了出來。
裡面屬於蘇溪的衣服都已經被打掃乾淨，一件都沒留下。
喬淑走至床邊，“夜寒，蘇溪為什麼突然離開？你們兩個到底鬧什麼矛盾了？”
“沒什麼，媽，別問了，我不想提她。”
他雙手撐在身體兩側，想要起身，力氣卻沒跟上。
喬知意見他這樣，又忍不住掉了淚。
陸夜寒餘光裡瞥到她眼眶通紅，心裡忍不住生出些煩躁，“哭什麼，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我看到你這樣，有些心疼。”她低著頭，聲音很輕的回答。
她也不想這樣，但看到他這個樣子，實在忍不住心裡的難過。
“蘇溪還回不回來？”喬淑坐下來，扶了他一把。
“她連孩子都不要了，還回來做什麼。”陸夜寒自嘲的笑了笑，感覺腦子裡一直以來繃的緊緊的那根弦終於在昨天徹底斷掉了。
她第一次跟他說喜歡上沈慕巖的時候，他以為她只是一時糊塗，想著她遲早會回心轉意。
所以他說只要她生下孩子就放她自由，他以為，有了兩個孩子的牽絆，就算她的心再狠，也不會真的拋下孩子。
可沒想到，這真的只是她以為。
陸夜寒手掌捂住臉，腦子裡不斷的回想著她離開時的那個畫面，感覺頭痛欲裂。
喬淑又問道，“離婚手續呢？辦了沒有？”
“沒有，我不會和她離婚。”陸夜寒眼裡迸發出些許的銳利，就算她走，這一輩子也只能揹負著是他妻子的身份。
“夜寒，你……”喬淑有些氣，“她都走了，你還留著這樁婚姻做什麼？”
陸夜寒倚靠在床頭上，眼眸輕輕闔起來，“這是我自己的事。”
言外之意，無非是希望她不要多問不要多管。
喬知意儘管也不理解他為什麼不離婚，但只要是他做的決定，她都尊重，不會過問原因。
喬淑看著他這樣子，忍不住不斷嘆氣，“當時我還因為蘇溪只是脾氣不好，性子有點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但也會慢慢成長，直到有資格站在你身邊，卻沒想到還是看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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