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蘇溪一怔。
“你可以走。”他重複了一遍，“既然我留不住你，我也不想強留，但是必須得等到你生下孩子之後，孩子只能在我身邊。”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心裡仍然懷揣了一絲希望。
他希望她還能有最後一點心軟，希望她捨不得孩子，捨不得小擎。
蘇溪沒有立刻回答，第一反應是沉默。
陸夜寒似乎也是累了，從口袋裡拿出鑰匙，開啟了她腰間的鎖鏈。
可是解開了這道束縛，蘇溪卻仍然沒覺得自己得到自由。
她沒有理會他，直接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砰”的一聲，甩門的聲音震耳欲聾，陸夜寒看到她的背影，似乎是朝兒童房那邊走了過去。
房間裡安靜下來，他的意識似乎也迴歸了清醒。
陸夜寒躺在床上，雙手遮擋住臉，他本來回來是想跟她好好說話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又鬧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有些心裡的話在說出來後，就變了意思。
他只是想利用孩子來留住她，想讓她的心再軟一點，記起他對她有過的好，記起他們這一路走來是有多麼不容易。
可是……
心一旦疏遠了，想要再靠近，又談何容易？
蘇溪進入兒童房的時候，意外發現小擎還沒有睡。
她邁步朝床邊走過去，小擎聽到腳步聲也從被窩裡探出了頭。
通紅的眼眶還有尚未乾涸的淚珠，看得出來，才剛剛哭過。
“媽媽，”他委委屈屈的撲進她懷裡，“你是不是跟爸爸吵架了？”
“……”蘇溪掀了掀唇，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以前跟陸夜寒不是沒吵過，但不管他們吵的再怎麼厲害，她都會輕描淡寫的跟小擎解釋。
只是這一次，她實在不知道該怎樣輕描淡寫的來形容。
“媽媽，爸爸不讓我見你……”
說著說著，小傢伙又忍不住委屈起來，聲音裡都帶了明顯的哭腔。
蘇溪勉強在嘴角拉起抹笑，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臉蛋，“好啦好啦，這不是見到媽媽了嗎？還委屈什麼？”
小擎不再說話，卻是抱緊了她。
“你是不是很擔心媽媽？”蘇溪看著他的目光裡滿是寵愛，聲音一再放輕，“放心吧，媽媽很好，寶貝不用擔心。”
小擎臉貼在她腿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又摟住了她的脖子，“媽媽，你不可以離開我和爸爸，一定不可以！”
蘇溪神色怔了下，“寶貝，怎麼會突然說這個？”
“反正你不要離開我們就好了。”小擎悶悶的回答道，“媽媽，我相信你一定不會捨得我和爸爸的。”
他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蘇溪反應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陸夜寒自然不會跟他說什麼，但小擎也不會無緣無故忽然這個樣子。
蘇溪越想眉頭皺的越深，她猶豫了下還是沒忍住問道，“小擎，是誰說媽媽會離開？”
“沒，沒有誰……”小擎眼神閃躲下，卻忽然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陸夜寒。
他高興的喚道：“爸爸，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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