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調水溫就開了噴頭，任由冰冷的水從頭頂澆灌下來，順著臉頰流淌到身體上。
淅淅瀝瀝的水聲中，他隱隱約約聽到了外面傳來一道“咔噠”的聲音。
沈慕巖沒有理會，在噴頭下面淋了好久，直到身上的酒味徹底消失，這才倒了點沐浴露開始清洗。
沈老爺子在沙發上坐下，等了好久也沒見他從浴室出來，他等的有些無聊，便拿過了一本書開始看。
剛翻了沒幾頁，裡面卻忽然掉出來了一張照片，落在他的腳邊。
沈老爺子輕輕蹙眉，對於從書裡掉出來照片的事情感到有些意外。
他彎腰把照片撿起來，才剛剛看清楚上面的人是誰，沈慕巖就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他走到沙發旁邊，將沈老爺子手裡的照片一把抽了回來，然後重新放到書裡，開啟床頭櫃把書放了進去。
沈慕巖隨即在床邊坐下，一手拿著毛巾擦拭著頭上溼漉漉的水珠，淡漠出聲，“爺爺，這麼晚了您還不休息嗎？”
“爺爺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沈老爺子道，然後頓了頓又說，“你真的就這麼喜歡蘇溪那個丫頭？”
剛剛他看清楚了照片上的人是誰，正是聽芸生的那個丫頭，蘇溪。
沈慕巖看著他的眼神裡多了幾分警惕，但很快又消失。
他轉過頭，冷淡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絲毫感情，“爺爺，今晚是我喝多了沒有控制住自己，你幫我跟芸姨道個歉吧，以後我會多注意的。”
沈老爺子瞪了他一眼，“跟她有什麼好道歉的？”
沈慕巖擦拭頭髮的動作頓了頓。
莫名其妙的，他在那一瞬間忽然有些同情阮聽芸。
她在他身邊待了這麼多年，到頭來，卻沒換來一絲情分。
“爺爺……”沈慕巖欲言又止，忽然很想問一個問題。
“怎麼了？”
“您當年為什麼要留下芸姨？”他終究沒忍住好奇問了出來，“我曾經以為，您對她是有感情的……”
沈老爺子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更沒想到他會問的這麼直接。
他怔了幾秒，繼而罵道，“你這是問的什麼混賬問題？你爸和你哥都走了，如今你是沈家唯一的繼承人，爺爺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你的身上，你不好好想著讓沈家東山再起，卻總是想這些情情愛愛的有什麼用？”
“爺爺，我只是好奇……”
沈慕巖就知道，他問不出個什麼答案。
“你喜歡蘇溪，想要那個丫頭，爺爺不攔著你，因為你是我的孫子，所以不管你想要什麼，爺爺都會想辦法幫你得到。”
沈老爺子說到這，忽然頓了頓。
他話鋒一轉，立馬變得嚴厲無比，“但有一點，你不能娶她過門，你可以跟她玩玩，至於媳婦，爺爺會幫你好好選一個門當戶對的。”
“這些事以後再說吧。”沈慕巖語氣有些不耐煩，當著沈老爺子的面上了床，“爺爺，我先休息了。”
沈老爺子被他這態度氣到，聲音又重了幾分，“我說的話你最好聽進去，以後我不會再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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