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霍南風還打算讓人鬧洞房的，他這麼一裝，霍文斌和霍夫人直接將人給打發了。
雖然沒有真的人事不省，但他的腦子裡也確實很沉，不禁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等清醒了些，又看向坐在梳妝檯前的程湛湛，看著她將精緻的妝卸掉。
直到這一刻，霍西丞心裡才有一種已經結婚了的感覺。
婚房裡入目的皆是喜慶的紅色，她穿著一身紅色的晚宴禮服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而他滿身酒氣的躺在床上。
如同夫妻日常生活中最為平淡的相處。
“我先去洗個澡，你不舒服的話就繼續躺著吧，等下傭人會把醒酒茶送上來。”
程湛湛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隔著一段距離望向霍西丞。
他沉默著沒有出聲，她最後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向浴室。
霍西丞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身影被浴室的門板隔絕，腦子裡回想了下她剛才的態度。
平靜。
她的態度很平靜。
看著他時，沒有半分羞怯和激動，甚至眼神還帶著一股清冷。
這哪裡像是個新婚妻子面對丈夫該有的樣子？
思及此，霍西丞心裡不由有些鬱悶。
按理來說，一個正常的女人看到自己丈夫喝醉了，難道不該是關心的問候幾句嗎？
就算心裡不關心，可好歹表面上裝裝樣子。
但她卻什麼都沒說，連樣子都懶得裝。
不過話說回來，他和程湛湛的婚姻本就是商業聯姻，沒有感情基礎。
當著外人的面，他們可以偽裝成一對情深意切的模範夫妻，但兩人獨處時，最好的相處狀態就是相敬如賓。
“叩叩叩……”
傭人在外面敲響了門。
霍西丞打斷腦子裡的思緒，然後下了床，踉踉蹌蹌的走過去開了門，接過傭人送來的醒酒茶。
傭人離開後，他將門關上，然後走回床邊，卻沒有馬上喝，而是放到了床頭櫃上。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程湛湛才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
她注意到床頭櫃上的醒酒茶，隨口問了句，“怎麼沒喝？”
霍西丞抬眸看過來，看到她身上只裹了一條浴巾後，劍眉挑了挑。
程湛湛坐回到梳妝檯前，把頭髮擦乾，正塗著護膚水，卻被後面的人抱了個滿懷。
緊接著，一股濃郁的酒味飄入鼻息間。
她沒有絲毫驚訝，只是蹙了蹙眉，從鏡子裡看著霍西丞。
霍西丞也從鏡子裡看著她，看到她皺眉的動作，聲音不由有些清冷，“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程湛湛沒有正面回應，只說了句，“你身上的酒味很重，去洗個澡吧。”
她沒有躲避什麼，整個人冷靜得可怕。
霍西丞將臉埋進她的頸間，程湛湛語氣加重，“先去洗澡，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
她不耐的去推腰間的手，實在聞不慣這酒味。
“你好像對我的觸碰很牴觸？”霍西丞的目光與她的目光在鏡子裡交匯到一起，“程湛湛，知道一個妻子的責任和義務嗎？”
最後那句話，似乎還夾雜著淡淡的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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