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想要回應他一下，可腹部的疼痛卻讓她連句話都沒力氣說出口。
她捂住自己的肚子，疼的幾乎忍不住哭出聲。
這下，陸夜寒的安慰也沒了作用，不管他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
淚，像是絕了堤一樣地流下來。
陸夜寒抱緊她的身子，蘇溪蒼白的臉埋進他胸口，哭的難以自抑。
他抱著她的雙手也是控制不住的顫抖，幾度掀唇，最終卻欲言又止。
這個時候的安慰，太蒼白了，根本起不到作用。
小擎畢竟還小，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到蘇溪哭成這個樣子，也難過的跟著哭了起來。
連闖幾個紅綠燈之後，總算是到了醫院。
林佳書熄了火，“陸總，到了。”
陸夜寒開啟車門，抱著蘇溪迅速跑進醫院。
值班的護士看到他懷裡抱著的人，立馬將推床推了過來，“安排婦產科，快！”
幾個人匆匆忙忙將蘇溪推進電梯，然後直奔六樓的婦產科。
林佳書去掛號繳費，陸夜寒則在外面守著。
醫生檢查完畢，然後通知陸夜寒，“孩子保不住了，建議立即手術。”
“……”
彷彿一道雷狠狠劈到了自己身上一般，男人一瞬間感覺天旋地轉。
他性子向來淡漠沉穩，極少失控，此時卻連聲音都顫抖起來，“孩子……沒了嗎？”
蘇溪被轉移到手術床上，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如紙。
許是聽到了醫生的話，小手抓緊了陸夜寒的手臂。
“已經保不住了，”醫生嚴肅道，“現在打針吃藥也不管用了，只能立馬手術，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陸夜寒挺拔的身子猛地顫了下。
躺在床上的人，嘴裡還時不時溢位一兩聲痛苦的呻吟。
他回頭望向蘇溪，小臉憔悴，冷汗更是接連不斷的溢位。
多猶豫一秒，她的痛苦就多一秒。
“做……做吧……”他聲音顫抖的回覆，簡單的兩個字，卻是這輩子做出的最難的選擇。
在陸家，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處處防備著姚語纖，最後連喬知意也不相信了，生怕她和孩子受到一絲傷害。
可他躲過了陸家，卻還是沒能護她一個周全。
蘇溪聽到他的答案，也緩緩閉上了眼睛，淚水沒入髮絲間。
“病人現在需要手術，家屬不能入內，麻煩去外面等著。”
陸夜寒最後看了她一眼，然後才一步步緩慢的走出去，感覺身體如同灌了鉛一樣。
他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坐下，低著頭，修長的手指插入到髮絲裡。
林佳書見他這個樣子，不禁輕聲勸了句，“陸總，您別這樣。”
小擎對於他這樣子也有些害怕，老老實實的靠在林佳書身邊，不敢靠近自己爸爸。
印象裡，他再兇的時候，都沒有這樣過。
走廊裡的氣氛沉默的有些詭異，不多久，卻是忽然響起了一陣高跟鞋的腳步聲。
“夜寒……”林詩晴也急急的跟了過來，氣息微喘，看了眼面前的手術室，呆滯地問：“她……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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