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於謹自是不甘心就這樣輕易認輸的,他還有一招沒用,雖然不知道這招能不能扭轉頹勢。
這招不同於前面的爪法和掌法,乃是有一種用巧的招數,有真氣自然厲害,不用真氣也不失卻精妙,權當拿那死馬當活馬醫了,常於謹佯裝繼續用那剛猛拳法,待俞岱巖招架的時候,拳頭鬆開,五指如掃弦,往俞岱巖手肘上拂去。
俞岱巖招架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對,常於謹這一拳出的是虛招,心中暗道糟糕,這是被他算計了。
見常於謹用手拂向他手肘的一瞬間,俞岱巖福靈心至之間,手掌一翻,手上中指豎起一下子就點上了常於謹的手腕命門穴,手勢雖然不雅,但是確實實用,好在常於謹和白垣也不懂這手勢何意。
如此常於謹自是輸了一招,雖然不情願,但他可不是輸不起的人:“不比了,輸了輸了,不讓用真氣打起來真不爽利。”
不過常於謹心性靈動,純良如赤子,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他也想明白了,雖然他的新招因為不能用真氣而威力大降,但俞岱巖如果用了真氣,說不定強的就不是一星半點了,弄不好他會輸的很丟人,如此輸了一招半式反倒好看多了。
俞岱巖見常於謹連施絕學,又覺得這些絕學恍惚中有些熟悉,不過剛剛對付常於謹爪功之時,俞岱巖信手用招,靈臺清明之間好似觸控到了一些武學道理,就像那無招勝有招說來輕巧,沒真的了悟便永遠不知到底是何境界,完全不是隨便使招那麼簡單。
俞岱巖回味那萬法自然的境界便把常於謹招數絕學的時暫時拋在了腦後,可不論俞岱巖怎麼回想都再難進入狀態。
看來需要和人對戰才能觸發,俞岱巖一時興起,便向白垣邀戰:“白師兄,小弟剛剛有些領悟須得與人繼續對拆印證,請師兄賜教成全!”
“這好吧,我這拳腳功法大多稀疏平常,和俞兄弟的招數相比自然沒什麼看頭,不過我華山有一套絕學,精妙非凡,威力巨大,可以與俞兄弟的絕學相匹,”白垣原本想要推脫的,倒不是他不想展露功夫,實在是他學的功夫大多數拿出來不夠看,剩下都是要命的武功:
“這功夫與我性子不相和,我做了些改動,尚不完善,招數十分兇險,希望俞兄弟小心。”
俞岱巖也不休息回氣,剛剛與常於謹比鬥不用真氣,自然沒什麼疲累,只是心神緊繃而已。
趁著剛剛境界餘韻不遠,俞岱巖立刻與白垣擺開架勢相鬥,白垣的拳勢十分奇特,手上蛇形鶴形變化極快,招招取人要害,完全拋棄防守,全以身形閃躲來招。
蛇鶴攻人都在點打,制人更有纏抓,更可怕的是這招法中那種生死搏命的精髓,讓俞岱巖覺得這功夫像極了俞蓮舟最喜歡的“生死奪”。
俞岱巖用學自《江湖散手》中“鐵琵琶手”裡的鷹爪功應對,這裡用武當虎爪手的話就失了靈動。
俞岱巖是為了找狀態的,可不是為了拿鷹爪功來比招式的,而且鷹爪功用得也很被動,白垣似乎對鷹爪功很瞭解。
俞岱巖見鷹爪功無用自然見招拆招,只要招數對上路便想起來什麼用什麼,哪吒式、二郎拳、空空妙手、快活掌,各種招式用來仍是被白垣逼得近身肉搏,只能用了一套春蠶掌法應對。
拆了五十餘手,俞岱巖才算醒悟,面對白垣的這套功夫尋常招式意義不大,除非修為高過他,不然面對這功夫中生死相搏的狠辣,應對起來都是無用功。
除了以力破之之外,其它的辦法就是與之針鋒相對,以生死對生死,各憑手段,方寸間見成敗;或者不應其中兇險,以勢對勢,比如轉用綿掌或者無極玄功拳化掉其中攻伐,打個平局。
兩人不用真氣哪有修為高低之分,俞岱巖選擇以生死對生死,雙手做劍指權當匕首,用出“生死奪”的招法與之針鋒相對,同樣只攻不守,憑藉身法步法閃躲來招。
俞岱巖的“生死奪”自然用的不如俞蓮舟純熟,而白垣的功夫也沒完善留有破綻,鬥到最後兩人打了個平手,俞岱巖劍指點在了白垣咽喉上,而白垣一手蛇形點在俞岱岩心口,一手鶴形指在了他太陽穴上。
這場比斗的兇險處遠比和常於謹那場要更甚,精微變化更是讓在場三人都受益頗多,不過俞岱巖並沒有進入那個玄妙的狀態,甚為可惜。
“白師兄這拳法是什麼名堂?當真是生死間見大恐怖,非性格堅毅之輩難以練成,一般人學了也只能會個表面吧。”俞岱巖直面這套武學感觸最深,一般人也能學會,但用出來絕沒有這種威力。
白垣對俞岱巖的識貨還是受用的,笑著說慚愧,給師門丟臉之類的:“俞兄弟用的可是傳了千載的刺客絕學‘生死奪’?實不相瞞我派這套功夫與之大有淵源。”
“怪不得招式完全不同,我卻覺得這樣神似。”邊上旁觀的常於謹看得激動非常,恨不得以身代之,這等武學比拼,招式還是其次,臨機應對之巧妙實在讓人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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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垣也不賣關子:“我派內有一擒拿拳掌絕學,名叫‘鷹蛇生死搏’,乃是我派師祖憑著一份‘生死奪’殘譜,觀鷹蛇生死相鬥所創。
家師幾年前就傳了我,可惜我這性格著實練不來這鷹爪的凌厲,多少差點意思。便把家傳的‘鶴形拳’整合替換到了這功夫中,卻總不得要法,不倫不類。
後來師門派我去關外處理些事務,在關外遇見丹頂白鶴在沼澤地中與毒蛇生死相鬥,這才悟了根本,才有了我手中這套功夫,我叫這功夫‘蛇鶴生死搏’,可惜修為有限,到現在也沒能打磨完成,仍是留有很多破綻。”
“白師兄當真令人佩服,我等連師門的絕學還沒學明白,更別提推陳出新了。”俞岱巖可不是恭維,雖然他也試著改良功法來適應自身,也卓有成績,但終究沒有像白垣這樣全面且自成一家:“況且此等絕學難能一蹴而就,待師兄功成之日,必成一代宗師高手。”
“嚴重了,嚴重了。”白垣連忙謙虛。
常於謹看兩個人在這互相恭維也沒人捧一捧他,他也是有小驕傲的:“不待了,都比我厲害,走走,俞兄弟我帶你在觀裡逛逛。”
“常師兄先帶小弟去祭拜一下邱祖師吧。”俞岱巖如此說自然是有目的的,不過常於謹不知道。
“那就走著,俞兄弟,我和你說,我前幾個月開始,每晚都要去祖師殿打掃,這可是個好活,別人羨慕不來。”常於謹一聽俞岱巖說祖師殿,便拉著俞岱巖往外走。
往祖師殿奔走的常於謹還有些興奮,一副不吐不快的樣子:“據說我師父被內定為掌門接班人的時候,就被要求每晚打掃祖師殿,我師父雖然是我俗家叔父,可我都是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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