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棺木,即使是放了西域香料也掩蓋不住的腐臭彌散開來,而方掌門彷彿沒了味覺,伏在棺材邊上,痴痴的向裡望著。
被石灰侵蝕的乾癟的屍首,還能看出被野犬咬噬的猙獰。方謐望得痴情,努力的想在這令人生怖的臉上看出孤鴻子往日的笑容。
俞岱巖以前並不能理解什麼是杜鵑啼血,不過當方謐流著血淚發出慘叫,他瞬間就明白了,人是真的可以如此絕望的。
方謐昏倒了,方掌門也就倒了,峨眉山搖搖欲墜。
場面很混亂,混亂中俞岱巖制住了孤鴻子,雖然有些殘忍,可孤鴻子這時只是一介廢人,除了無能狂吠的宣洩情緒,什麼也幫不上。
趁著亂象,俞岱巖暗中檢視了方謐的情況,還好她只是傷痛至極昏倒了而已,被快速救治得當,沒有性命之憂。
雖然方謐昏倒了,但是峨眉山還是有一些德高望重的出家女尼,她們很快安定了秩序。
“孤鴻子”的靈棺再次被封閉,在一眾男弟子的護送下上了山頂,道士不同於僧侶,後者圓寂可以活化,而前者則不行。
且不說信仰和尊敬問題,當年鐵柺李的舊事便是因為陽神出竅而肉身被僕從燒了,八仙之首隻能尋了一個剛死的瘸腿乞丐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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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鴻子”的靈棺被送到了懸崖上,這西南特有的懸棺安葬儀式,俞岱巖再次開了眼界。
武當山的弟子要在峨眉山上盤恆幾日,俞岱巖自然也混在這些弟子裡,而孤鴻子則閉門不出,不只是和俞岱巖生氣,也是為了避免他情緒激動而壞了大事。
俞岱巖這幾天發現了一個峨眉山的大問題,峨眉山的男弟子和出家的女弟子時有摩擦,兩邊也都對已經醒過來的方掌門不甚滿意,就連一些尊重都欠奉。
俞岱巖潛到了金頂議事之地,發現男弟子這邊非常乾脆的直指方謐年齡幼小,不足以帶領峨眉派生存下去,天下各派都是男人做主,峨眉山在這外憂內患的當口更應該由男人來撐起門面。
而這邊出家的女弟子竟然沒有聲援方掌門,反在強調峨眉本就是女子當家作主,就算退而求存,那也應當武功高的做掌門,應該男女兩邊各推舉一人比武分勝負來確認掌門。
至於坐在堂中首位,哀傷不語的方掌門,反倒是成了局外人。
方謐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鐵指環,門派裡的事情,她早就瞭解,可惜師父走得早,她的威望還沒確立,如今她最大的支持者“孤鴻子”師兄更是身死道消,反倒成了孤家寡人了。
“別吵了,我師兄之仇未報,我來日欲上武當山以死相求張真人,必取魔教狗賊楊逍的性命,到時候掌門的事,你們想怎樣便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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