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怎麼選扛把子?”俞岱巖很好奇這麼多掌門人怎麼選掌派人,難道都像是武當山上人人皆是道德高人?
高道明有點不想搭理俞岱巖,邊上看他吃肉的師弟們眼睛都紅了,他再不快點,這幫牲口就該上嘴搶了:“我們武當山怎麼選,他們就怎麼選。”
還真都是道德高人,俞岱巖恍然大悟:“懂了,選最能打的!”
張真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就是蚊子放個屁也逃不過他的耳朵,扭頭撇嘴,噗,一節小骨頭就飛俞岱巖頭上了:“師父我德高望重,道法精深,冠絕群倫。”
呵,你看,你在外面都是怎麼說的,啊,我張邋遢懂什麼道法,見笑了,見笑了。
當時在山上論道的時候,哪次不是氣場一開別人就說不出話?每次論道清微師叔都小臉煞白的出來。
“崆峒派掌教人要精通八門合共一百一十八路功法才能勝任,這就相當於少林寺的和尚要把七十二絕技練全了才能當方丈。”張真人一臉得意的像是炫耀標榜著什麼,伸出手指在牙上扣來劃去的:“不是每代崆峒派都有掌教人的,百年出一位都算崆峒派的造化了。”
你看,還不是選最能打的!活該師父你吃肉塞牙,俞岱巖暗中嘀咕,就見張真人不耐煩了,口中勁力一吐,什麼肉絲不肉絲,統統都出來了,比洗牙器方便多了。
俞岱巖不想看師父那凡爾賽的樣子,不如看看這兩個新拜師的小師弟總也是好的,張翠山死命的咬著蹄膀學著高道明的樣子往外扽蹄筋,怎麼也咬不動,年紀小,牙口確實不行。
張松溪就聰明得多了,手裡一把小刀,手起刀落就是一片,吃得真開心,這小刀真漂亮,和他俞岱巖珍藏的那把真像,簡直一模一......咔嚓,俞岱巖把蹄膀上的骨頭咬碎了。
“我妻子學的是‘花架門’,這摺扇上繪著的就是她的樣貌,也不知道她帶著小姐去了哪裡,有沒有受傷,是不是還......”沈從故事講完了,不勝唏噓。
反正俞岱巖聽了個開頭,又聽了個結尾,具體發生了什麼他也不知道。
“嗚嗚嗚!”你看張翠山小小年紀就這麼感性,都聽哭了,果然是長大有老婆的人。
“沈大哥,你放心,我大嫂生意做得廣,天南海北的幫你打聽,絕對能找到沈夫人的。”俞岱巖也不多想,裝感動就對了,要不是他手上的蹄膀,他可就太有情有義了,快比上石三有了
張翠山哭得越發慘烈了,他啃蹄膀的時候把門牙給錛掉了,這年紀剛搞是換牙的階段,這豁牙漏齒還挺有喜感,拍不了照片,回山給他畫下來,你說五師弟長大後會不會感動得抱著他大腿哭?
張真人手忙腳亂的哄著張翠山,他什麼時候帶過孩子?俞岱巖掏出水囊遞了過去:“來口燒刀子漱嘴,免得起膿。”
張三丰手忙腳亂的接過來給張翠山就餵了一口,然後反應過來抄起水袋就摔在了俞岱巖臉上,哪有給孩子喂酒的,還是燒刀子?!
不過還挺有效,張翠山喝醉睡著就不哭了。張三丰抱著張翠山搖來晃去的樣子,知道的瞭解這是他徒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親孫子呢!
至於高道明一眾道人則眼睛赤紅,他們聽到了什麼?俞岱巖說他大嫂?!他哪來的大嫂?!狗攮的宋大腦門又討到小媳婦了?回山就拉他撞樹,沒得商量,他們平均年齡都三十往上數了,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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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俞岱巖總算是弄明白沈從的故事了,十一年前,雲靈子帶著武林群雄和伯都以及他弟弟伯帖木兒狠狠的幹了一架,伯都被崆峒掌派人一劍“撒”了,伯帖木兒跑了,然後雲靈子又打死了一個外邦的宗師級高手,自己也順手躺了。
也不算虧,他雲靈子在宗師境界困了好些年過不了大宗師的檻,快到壽的時候為武林除了大禍害。
不過尾隨跟著一起打打殺殺的孫女雲巧受傷了,機緣巧合就被沈從給救了,那時候小夥挺帥,兩人就整挺好,一啪既合,雲巧沒有瞧不上沈從的管家身份,還帶著他到崆峒派學藝。
後來還跟著沈從回到張家,一起操持張家的生意,最後還護著張家的小姐出逃,現在生死未卜。
可歌可泣啊,要不是蹄膀吃完了,俞岱巖就著這故事還能吃好幾個。
不過這些大派的掌門人、掌派人、祖師爺的名字還都挺奇怪的,你看崑崙派祖師青靈子聽著像潔廁靈,崆峒派祖師飛鴻子像剃鬚刀,到了雲靈子這就像是燙頭的。
一行人到了武當山山門,已經回山的宋遠橋早早的就在山門這裡迎著了,上來還沒等和張真人敘話,就被南巖宮的守宮道人給抬走了,被抬走的時候宋遠橋還一頭霧水,這些師兄是要幹嘛?
師兄們每人都搭了一把手,他們怕宋遠橋掙扎,保險起見,三十九橋齊點頭都使了好幾遍。
然後這幫師兄步履歡快的就抬著宋遠橋奔向了樹林,約莫不到盞茶的功夫,就見樹林裡有飛鳥盤旋,在上空哇哇亂叫,好像有人要拆了它家一樣,語氣急惱,罵罵咧咧。
又過了盞茶的時間,南巖宮的師兄們都悠然自得的走了出來,似乎得到了舒暢的發洩,俞岱巖後身發冷,真怕是這些老男人憋壞了生出了迴歸性別的取向。
看來找機會要再上峨眉山與那方掌門好好聊一聊,不然俞岱巖在山上可能睡不好覺。
張真人已經拉著兩個小徒弟上山安排了,只有俞岱巖一人還記得大師兄。
俞岱巖在山門的石墩上摸索了一番,開啟了一個暗格,裡面藏了一把黃銅的小嗩吶,拔出銘心吹了吹,還行乾淨,沒蟲子在裡面拉屎。
俞岱巖鼓搗好嗩吶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大師兄步履瞞珊的從樹林裡出來了,一向嚴肅正派,光鮮正直的大師兄,竟用著“一字牽羊馬”的姿勢走了出來。
俞岱巖大氣都不敢喘,嚥了咽口水,上前扶著大師兄的手臂,眼中含淚的輕聲問:“師兄可是撿了澡豆?難為大師兄了,為了我們這些師弟的安危,大師兄辛苦了!”
俞岱岩心裡暗想,武當山上最多就待三天,立刻去嘉興找楊逍和孤鴻子去,順便儘快把清微師叔說得女兒紅搞來,說不得高師兄滿意他就能不用菊花殘了。
宋遠橋不知道這些師兄為何如此,也不知道俞岱巖為何哭泣,他只是覺得有些蛋蛋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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