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會跑?”俞岱巖一下子沒想明白,遂反問了一句,心裡犯嘀咕,這大漢不會是在和他對切口暗語,讓聽說混江湖的都有黑話,就是不知道怎麼講的。
你還別說,這憨傻的大漢還不服氣了,瞪著銅鈴一般大的牛眼,手裡的半長狼牙棒甩蕩著:“你有好多?”
“我有倆!”俞岱岩心想誰不是一個媽媽生的,還能有幾個?不過一向前世有一個,這輩子還有一個,那他還真就有倆,也是存心逗一逗這個傻大個。
這傻大個面露不屑,彷彿見了天大的笑話。
這就輪到俞岱巖不服氣了,怎麼誰還能有多少媽媽?不過俞岱巖想想他前世還有正式拜認的乾媽義母,乾媽對他特別好,與親媽也沒有兩樣,必須得算上,然後豎起了三個手指:“我有仨!”
說完俞岱巖就笑了,怎麼還和傻子較上勁了,和他們鬥氣怎麼能贏,畢竟他們這麼多年過來經驗肯定豐富。
這傻了吧唧的大個子終於不耐煩了,他也伸出三個手指:“我有三千,買不買?”
俞岱巖有些蒙了,這三千是怎麼個回事?還能買賣?這裡面有什麼發家致富的道理?
“嗬tui,窮批,馬媽)都買不起!”這傻子就有那麼一種暴發戶的勁,傷害性不大,反正就是侮辱性極強。
俞岱巖這就不能忍了啊,他武當山全是人,就快窮的只有錢了,你這是看不起誰呢?
從懷裡掏了兩根金條拍桌子上,俞岱巖有些上頭:“買,有多少,都要了!”
“哎呦,莫不是財神啥?瘋球噢,都要了?”這大漢把狼牙棒往地上一扔,上前拉住俞岱巖得手臂,像是怕他跑了:“有公有母,我們柯家做生意不摻假,都能生。”<,還能有公的?這又是什麼原理,科技都這麼先進嘛?難道人妖還是從我中原傳出去的?
這麼一想也不對啊,都能生這肯定不是媽,聽他這意思應該是賣馬的,柯家,賣馬,是蘭州的柯家無疑了,俞岱巖恍然大悟,真是丟人了啊,趕緊裝作毫無異樣。
“嗨呀,你們蘭州柯家,我們信得過,利落的很!”俞岱巖一伸手抄起金條就往大個子懷裡推,這點錢買三千匹馬,定錢都不夠,可不能讓他看出破綻:“這兩金條你先拿著,見面禮,三千匹馬,我們武當全要了。”
這傻大個還真見錢眼開,一聽俞岱巖全要了,立刻就學起了斯文,還說起了官腔,模仿著高門貴派的樣子,就是話說得多少不那麼利落:“那還真爽快,要不我們這就下山,去我們蘭州馬場看看,我和你講,在草原上操馬那才爽利!”
“唉,唉,大哥,別急著走。”俞岱巖趕緊拉住這大兄弟,果然草原上操馬的漢子像疾風一樣:“敢問這位大哥如何稱呼,是柯家哪位當家的?”
柯見愁一撩絡腮鬍子,有些不好意思:“哎呀,某才十八,叫不得大哥,是柯家老四,柯見愁,叫我柯老四就好。”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俞岱巖聽師叔清微講起過塞北蘭州有個柯家,會七種尋常暗器,配合使用起來非常厲害,而且在《江湖散手》中俞岱巖也看到過關於柯家“七青”的出處,連忙秀氣了口活:
“柯家的‘七青’手法乃是江湖一絕,所發暗青子如天羅地網,鋪天蓋地,一發不可收拾,所向無敵......天雷鉤動地火,乾柴烈火,野火燒不盡......弓如霹靂弦驚......”
本來柯見愁聽俞岱巖誇耀他柯家的武學非常高興,可是聽著聽著,就覺得想哭。
他柯家的“七青”這麼厲害嗎?他大哥柯見喜都到不了這水平的十分之一吧?
柯見愁悲從中來,果然他們柯家這一代就像是他老爹說的一樣,讀書讀書不行,練武練武拉跨,就吃喝沒夠,他們是垮了的一代,是扶不起來的一代,愧對列祖列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