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飛眯著眼睛,抽出一根煙,點燃,將剩下的煙再次扔到桌子上,看著這些債主們吹噓著,德州撲克確實贏的快,輸的也快,李一飛也不是沒玩過。
等這些人說完,李一飛呵呵一笑,道:“在哪玩的?”
第二個問題,直指矛盾的中心了,他今天不忙,願意和這些人多聊一會。
聽到李一飛問賭牌的地點,這些人沉默一下,老頭幹笑兩聲,假裝咳嗽一下,說道:“那個……李族長,這個問題有點不好回答,我們其實沒有啥固定地點,就是興致來了,就聚幾個人找個地方賭一賭,完事就撤退,也免得被抓,畢竟現在抓賭也很嚴的。”
李一飛聽後搖搖頭,說道:“我怎麼覺得,固定的地點反而安全。”
幾人一聽,一個男人就說:“李族長,這你就真的錯了,現在都流行流動的了,今天在海上,明天在車裡,後天在酒店裡,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才不怕被抓。”
李一飛哦了一聲,說道:“呵呵,那算是我孤陋寡聞了。”
“不不,不能這麼說,我們還是小打小鬧,就是愛玩,賭的小,不像李族長這樣的大人物,玩的話格局更高。”有人開始吹捧道。
李一飛不置可否,沒有接話,那人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最後自己幹呵呵兩聲,算是掩蓋了過去。
沉默大概一分鐘,李一飛問出第三個問題:“那麼,各位可否告知,我丈母孃在哪裡?”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屋子裡頓時一靜,呼吸都停滯一下,李一飛留意著每一個債主的表情變化,掃一眼過去,李一飛也不急,等著這些人回答。
沉默片刻,一個男人笑了笑,看著李一飛說道:“李族長,您這個問題問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們就是在賭桌上玩了幾次,簽了欠條之後,就沒見過了,不過我們也不擔心,因為李族長和李家的信譽在這擺著,怎麼也不可能賴賬,但您的岳母,我確實沒見過。”
李一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點了了下頭,看著其他人,說道:“你們也是沒見過我丈母孃麼?”
幾人全都搖頭,聲稱自己沒見過對方,那個老者還煞有介事的摸著下巴,摩挲一會,說道:“我最後一次到是和她一起玩的,之後還用車捎她去了省城,之後我就沒見過了,當時我還問她來著,怎麼不在女婿家住,反而去省城,她只說有事。”
七個賭友,都沒見過李欣月的母親,都說不熟悉,卻又肯將數千萬的賭資借給她,這也不能不說是奇葩。
李一飛眼睛睜開,說道:“不瞞你們說,我們現在也失去了聯系,聯系不到我岳母,孃家那邊也沒有她的訊息,好像突然間從人間蒸發了,要是你們有訊息,可一定要告訴我。”
“啊,一定一定,如果我們再見到她,肯定會告訴你的!”
“對,賭歸賭,但情誼還是在的!”一個女人說道。
一種債主紛紛拍胸脯保證,眼睛則是看著李一飛,或者是等著他把支票本掏出來,李一飛卻不著急,他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這老太太怎麼想的,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去賭,以前還聽她親口說過,最厭惡賭博,說賭桌上一堆煙鬼酒鬼,弄的烏煙瘴氣的,好不惱人,這才多久,她自己就開始大賭了!”
李一飛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幾句話把那些債主說的臉色很不自然,互相看了看,說道:“其實也沒啥,我們也不太抽煙,就是抽也多半會出去抽,都是自己人,賭也不會太吵嚷!”
“呵呵,是麼?”李一飛反問一句,不等對方回答,他就說道:“把欠條給我吧,我先檢查一下。”
老頭立刻說道:“我先來。我信得過李族長,喏,這是欠條。”
他將欠條放到李一飛面前,轉身走回自己的位置。
李一飛接過欠條,反過來看了一下,背面什麼都沒有,正面是兩行字,某年某月某日,某某人欠朱堅強xxx萬華夏幣,許其去李家找女兒和女婿要錢。下面一個手印和簽名,李一飛沒見過李欣月母親的字,更看不出來這個手指印的真假。
當然,李一飛更不需要去驗看真假,因為李一飛早已經知道一切。
他看幾秒,將欠條放在桌子上,手指輕輕撫平上面的褶皺,手指敲了敲,道:“這是朱堅強的,你們的呢?”
其他幾人看了看,猶豫著,李一飛將欠條手下了,去沒給老頭支票,他這是什麼意思?
剛才那個女人忍不住了,主動把欠條遞過去,說道:“先驗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