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七嘴八舌的一嘲諷,反倒是讓嚴思龍心虛了,他這官,糊弄一般人可以,但真要是碰到硬茬子,還真不管用,尤其對方語氣這麼大的時候。
但年輕人總愛吹牛,所以嚴思龍晃了晃腦袋,擰著眉毛,盯著對面。
自己應該不會那麼倒黴,正好遇到一堆官二代富二代出門吧。
嶽陽一聽,就想直接跪下了,這下好了,對面不只是一個二代,看起來是一堆。
完了,自己倒黴就算了,還得連累一堆朋友。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嶽陽已經無力阻止了,他現在等同於做什麼都是錯的,攔著嚴思龍等人,就會讓朋友覺得他慫了,可剛才差點都認命的跪下了,想再硬氣起來,也有些難。
嚴思龍臉上陰沉不定,對面似乎沒有吹牛,尤其其中一個年紀更輕的孩子指著嚴思龍,說道:“你的名字我記下來了,回頭告訴我爸,說你想要打我,工作時間喝酒,我看你怎麼辦。”
嚴思龍氣勢弱了很多,問道:“你爸爸是?”
“我爸?憑你也配知道?”對方鼻孔朝天的說道。
嚴思龍惱了三分,沉聲道:“就算你爸官位高,也不能憑借你的三言兩語怪罪我,何況,我今天請假,而且,我沒有打你,相反,是你們動手打人。”
嚴思龍自己都沒意識到,當他和一個小孩子這麼掰扯的時候,本身就弱了很多。
對方一聽,冷笑一聲,說道:“我爸是宋濂。”
宋濂?嚴思龍譏笑的臉忽然就僵住了,心中大罵了一句,我艹你嗎,宋濂,那他嗎是廳裡出了名的的家夥,正廳級別的幹部,整天不幹好事,重要的是出了名的心黑,這要是被告一狀,回頭就得往死裡黑自己,恐怕沒有幾十萬都別想安生了。
嚴思龍哪想到幫朋友出頭,卻能惹來這麼一條黑狗。他收斂神色,問道:“你爸真是宋濂?”
對方頭一歪,說道:“廢話,,你怕了吧,沒用,你的名字我都記下來了,回頭等著我爸收拾你吧,你可以去解釋,但看看我爸會相信誰的話。”
嚴思龍這回相信了,一陣牙酸,看了一眼表情差不多的嶽陽,真想現在擁有特異功能,可以一下子消失在這裡,這真是倒了黴了,早知道吃飯會遇到這事,他今天壓根都不會接李一飛的電話。
對面又有一個人爆出了他爸爸的職位,這下更是讓嚴思龍等人無語,不光有地方大員,還有中央部委的,這幫在家待著不好麼,非得來這種地方溜達?
這邊的人慫了,他們之中,官做的最大的也就是嚴思龍這種,其餘的經商也沒做到多大,還是處處仰人鼻息。
踢到鐵板了,眾人心中慘然,幾個人偷偷的互相看了一眼,有些和嶽陽關系不好的,就想趁著對方沒有一個個收拾的時候,是不是悄悄退出去,在這種時候,還傻乎乎的撞上去講什麼義氣,那就是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任。
這種想法,不只是一個人有,很多人都有,甚至包括小花,她扯著趙一,直往後退,一邊看好自己的揹包,那裡面有嚴思龍剛給她的一萬塊錢,另一邊則是嚴思龍的揹包,裡面同樣裝著幾萬,都被小花偷偷的放到自己包裡了。
真要出事,這幾萬就是小花的了,反正也沒人看到,要是不出事,她大可以說,她是在幫著保管。
趙一更加激動了,甚至手心都出了很多汗,沒想到對方的人裡面,有這麼多真正的二代,那個被人圍在中間的人,該是什麼級別呢,他可是那夥人的中心,一看就是更加厲害的人物。
可惜了,這種人自己怎麼就認識不到呢,要是認識了,那該是一種什麼樣的幸運啊。
犯花痴不分場合,反正自己這邊也沒有趙一值得關心的,原本有一個嶽陽,初見的時候趙一還覺得這個男人真棒,見識過剛才的種種後,趙一就知道,這人也是沒勁。
“跪下。”被叫做大少的二代再次說道,這一次的力度,更強,更蠻橫,似乎不容別人反抗。
他一句話甩出來,周圍人也跟著喊道:“跪下!”
宋濂的兒子更是指著嚴思龍喊道:“你也給我跪下,否則你完了。”
周圍吃飯的人眼珠子也要瞪出來了,就差拍手高呼過癮了,國人愛看熱鬧,什麼熱鬧都愛看,像這種官二代富二代裝比的戲碼,電視新聞裡見過不少,但親眼能見到,畢竟很少,眼下就有一出戲,他們看的這個有味。
要是那些二代們真逼的那幾個看起來也挺有身份的老爺們跪下來,這戲就更好看了,如果不跪反抗的話,豈不是更有意思了,前提是不打到他們這些圍觀群眾。
跪,跪你嗎了比,老子熬了好幾年才熬到副處,剛覺得有點出人頭地,你們一幫癟犢子就想讓老子跪?嚴思龍心中大喊著,拳頭攥的太用力,手指都被攥的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