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橦看著他,點點頭,說:“去就好,他說什麼你聽著。如果覺得可以就答應,不想做也別勉強。”
都是聰明人,劉世平一聽這話,忙抱拳一下,說:“多謝玉璟哥點播。”
朱橦不在意的擺擺手,二人直奔後宅。南宮紫蘇原本陪著朱玲瓏在院子裡玩,一看丈夫回來了,忙起身朝他的方向迎來。
劉世平也加快了腳步,朱橦瞅著,挑了下眉頭。
“回來了,累不累?姨丈跟姨母來了,姨丈在你書房呢,我帶你去?”南宮紫蘇喜歡劉世平,從小就喜歡。
劉世平看著嬌妻,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關心的問:“今日可有吐?”
“沒有,那藥很管用,不吐了。”說完看著朱橦,又道,“哥,你照顧下玲瓏,我跟夫君去書房。”
朱橦聽了擺擺手,彎腰把朱玲瓏抱在懷裡,親暱的親了好幾口。
作為朱家唯一的女娃兒,朱玲瓏可算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五個哥哥只要見到她都是抱著,父王就更是了。小家夥摟著哥哥的脖子,一臉高興。
書房內,劉世平夫婦行完禮,朱厚雄看著南宮紫蘇,說:“寶兒去找妹妹玩,姨丈有事兒跟大壯說。”
不管什麼時候,朱厚雄都願意喚劉世平為“大壯”。
南宮紫蘇出了書房,朱厚雄拿著桌上的一沓紙,走下來,看著他,說:“不錯嘛,很有想法,也很有章法。”
劉世平瞅著那沓紙,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說:“讓姨丈看笑話了。我這就是……閑來無事寫著玩。知道自己的本分,不會胡亂賴的。”
“無妨。”朱厚雄不在意,指了指椅子,二人坐下之後又道,“我朝有些東西,的確該好好換一換了。你很想法,當年能中探花,的確靠的自己本事。說起來也怪本王,不該……”
“姨丈言重了。雖然娶了寶兒不能入朝,在書庫那裡整理書籍也是一項安逸的差事,大壯很喜歡。”劉世平先表明心跡。
朱橦推門進屋,抱拳行禮一下,說:“父王。”又跟劉世平點頭,隨後搬了把椅子過來,三個人做的很近。
朱厚雄將手裡的那沓紙交給兒子,囑咐著道:“晚上把這個給玉玹送過去。”
“姨丈,使不得啊!”劉世平忙不疊的開口提醒。他時時刻刻記著自己的本分。他是郡馬爺,郡馬不摻於朝政,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朱橦見狀,忙不疊的擺手。接過那沓紙之後,說:“聽我父王的。你只要守住自己那份熱情,本著為民做主就好。其他不用管。”
劉世平聽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挺羨慕大川叔叔。”
楊大川,當年的平陽縣縣令,本來坐滿五年可以提升,偏偏在平陽縣一呆就是十年。十年之後本打算調往京城,沒想到就願意做縣令,各個地方的縣令。
給府尹,都不做!
朱厚雄聽到他提楊大川,欣慰的點點頭,說:“不錯,有志氣。”他很信上楊大川,跟楊大川同期的不是升了就是留在京城,唯獨他自己,一直都在州縣做最低的縣令。
俸祿拿的不多,但卻盡職盡責,北境是他現在呆的地方。來的時候跟他碰過面,人成熟不少,而且心懷家國。
朱厚雄拍拍劉世平的肩頭,贊許的點點頭,道:“有這個沖勁兒不錯,不過就羨慕羨慕吧。本王……不會讓你去漂泊,你得照顧好寶兒。”
劉世平聽到這話,憨笑的點點頭。
眾所周知,朱厚雄對南宮紫蘇視如己出。封地藩王是可以給女兒要個郡主的封號。當年,他把這個封號,給了南宮紫蘇。自己的女兒,卻沒有要。
開飯了,三個男人從書房出來,離老遠就聞到了飯香。
這是“家”的味道,彌足珍貴。
沒有分桌,兩家人一張桌子吃飯。劉慶年特意把酒拿過來,跟朱厚雄還有倆孩子,一起淺啄。
氛圍超好,大家吃的也十分滿足。
一會兒說說劉家莊,一會兒說說其他孩子們。
看得出來,耿氏真的很想家。可短期內,她還真是走不了。看著劉世平照顧寶兒吃飯的樣子,朱厚雄夫婦對視一眼,緩緩點頭。
夫妻幸福最重要,從點滴就能看的明白。
在郡主府吃過晚飯,一家四口沒有坐馬車,而是溜溜達達的往回走。朱橦抱著妹妹,朱厚雄摟著媳婦兒,想到剛才寶兒要哭的樣子,朱厚雄無奈的開口說:
“瑩兒,要不把寶兒接回來住幾日吧。京城有這個規矩,女兒家有了身子,回孃家住上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