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玉恆沒有氣力，不過眼神還是能表現他的內心。
冷曦陽點頭，指著自己，道：“沒錯，就是我。放心吧，我不會殺你的。王妃說了，你活著才是對你最好的懲罰。你就在這兒，好好悼念你害死的那些人吧。”
……
佟雪瑩坐在馬車內，仍舊在四爺的懷裡窩著。來了一趟，意料之中，什麼都沒問出來，也沒問明白。不過也好，他有此下場，明淑蘭那裡也算有個交代了。
“瑩兒，明淑菊已經被暗門帶去祖母墳前了。你想她怎麼樣？活著？還是……殺？”朱厚雄攔著媳婦兒的腰，柔聲的問著。
佟玉恆被抓，佟府被封，幾處別莊自然也都會查封。明淑菊……佟雪瑩嘆了口氣，把玩著他的衣襟，淡淡的道：
“留著吧。讓她每天打掃祖母跟柳二嫂的墳頭。讓暗門在那不遠處弄個房子，至於她的吃食……每天送過去，別給她銀錢，把她值錢的東西都收起來，這樣她就不能逃跑了。”
朱厚雄聽了愣一下，隨後點頭“嗯”了一聲，算作答應。
馬車繼續往前走，夫妻倆誰都沒有提剛才佟玉恆說的耀公子別莊一事。有些話能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不到時候，想知道也於事無補。
折騰了一個半時辰，佟雪瑩有些疲憊了。倒也不困，就是累，心累。剛才那個場面若是原主能看見，估計就不是她這樣的處理方式了。
輕嘆口氣，仰頭看著男人，開口問道：“子毅，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去啊。”
“再等幾日。”四爺心疼的摸著她的臉兒，在其額頭上前親了一口，又說，“怎麼都要過了二月二。如今朝堂上空位太多，皇兄對於人選這方面，想讓我幫忙。我以為打算把趙言鈺調回京城了。”
什麼？！
佟雪瑩“猛”地抬頭，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抿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趙言鈺人品不錯，為官清廉。可是……可是他一旦走了，遼東府尹這個位置，又該誰來做呢？
朱厚雄知道她的顧慮，伸手把人摟在懷裡，輕嘆口氣，道：“如今朝中人才稀缺，爺兒比不得不替皇兄分憂。趙言鈺走後，遼東府尹就讓馮昊陽來做。至於平陽縣的縣令，再從今年春闈中選吧。……”
佟雪瑩聽著他拆東牆、補西牆的做法，無奈的搖搖頭。雖然法子有些不怎麼好，但也是眼下最好的安排。沒有被牽扯進去的官員，這一次算是機會了。
最少都能連升二級，跟以前不同。心疼的摸著他的下巴，柔聲的說：“你若是忙就去忙，不用特意回來陪我吃晚飯。我們年輕，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長相廝守。”
“嗯，好。”朱厚雄摟緊她，並沒有說太多話。她的女人就是乖，什麼都能替他想的全面。
回到王府已經夜深，夫妻倆梳洗一番之後，冷嶽陽在外面請求見面。因為阿罪的事情，所以今天晚上去天牢，並沒有帶他。
佟雪瑩原本想睡，不過想他不會這麼不懂規矩，便趕緊把門開啟，把人放進來。冷嶽陽來到跟前，單膝跪地，恭順的說：
“屬下深夜造訪，打擾王爺、王妃休息，屬下請罪。”
其實這話就是廢話。
若是往常，佟雪瑩肯定揶揄他幾句。不過這會兒……實在是沒有那個精力。剛剛跟佟玉恆談完，雖然嘴上說不在意，但是這副身體卻很傷感。
伸手虛抬一下，道：“無妨。有事兒就說，我們還沒打算休息。先起來吧。”
“是。多謝王妃。”冷嶽陽起身，又沖朱厚雄一躬身，這才開口道，“王妃，阿罪的日子快到了。如果再不盡快清除餘毒，就不趕趟了。”
“嗯。”佟雪瑩點頭，喝了一口溫水道，“那你有什麼想法。她是不答應你來做的，已經跟我說了讓我幫她找個……外人。”
冷嶽陽聞言，恨得咬牙切齒，不過卻也強忍，重重嘆口氣，道：“王妃，屬下已經找了蘭雲，讓她幫屬下易容，然後屬下去做。”
“哦，這樣啊。那法子挺好，可行！你給她清除完餘毒，打算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