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朱橦跟柳琋,佟雪瑩心情有些悵然。摟著朱四爺的勁腰,側臉看著消失在夜空中的兩個孩子,不知道為何,就特別的想哭。
明明應該是無憂無慮玩耍的年紀,卻要背負那麼多,真的是苦了孩子。重重的嘆口氣,微抿一下唇,道:
“子毅,日後以身犯險的事情切記不可再做了。我跟孩子只有你,你不能有事兒,明白嗎?”
四爺沒有回話,只是緊緊地摟著她。這是他們自打昨天冷戰之後,第一次挑明這個話題。孩子叫回來的法子是正確的,不過……
輕嘆口氣,大掌摸著她的小臉兒,承諾的說:“沒有以後了,爺兒保證不會再犯。”
仰頭看著他堅定的態度,佟雪瑩滿足的點點頭。對於一個信守承諾的人,只要他說了,就一定會照辦,沒有任何突發情況。
四爺反手,輕彈她額頭一記,又說:“你也要收斂一些,不能總這麼任性妄為。不管怎麼生氣,也不能把爺兒一個人留在王府、還留話讓爺兒守夜。”
“爺兒是一家之主,你這麼做覺得沒事兒,可日後爺兒怎麼在府內立威?胡鬧!”嘴上雖然指責,可把她抱在懷裡的動作卻無比的輕柔。
佟雪瑩上揚嘴角,雙手在他後背畫圈,並沒有吱聲。反正不管他說什麼,最後都是以疼她為目的,所以這樣的責備根本不痛不癢。
佟小妞兒早就練得萬金油的體質,任你說破大天,我也不為所動。反正再有下次,還是要帶球跑,絕不姑息。聞著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安心的輕嘆口氣,道:
“子毅,柳琋說石頭前段時間出去,他去做什麼了?不會這麼小就安排任務了吧。”
四爺沒有回答,而是摟著她出了書房,直奔他們夫妻的臥房。屋裡炭爐、火炕都燒好,特別的暖和。吩咐紅霞打來溫水,二人洗手過後躺在炕上,男人這才開口回答說:
“也不算是什麼任務。就是岫陽縣有兩座山擋住了穹陽縣的路。本來打算直接崩開,不過暗門裡有對地質頗有研究的人說,那裡估計有玉田或者銀礦一類的東西。”
“石頭第一階段過了,爺兒就打算讓他跟著去歷練一下。沒成想在那兩座山中,發現了成色很好的紫玉。柳琋給你的這個,是石頭找到的殘次品。”
佟雪瑩聞言,把那個荷包再次開啟,看著紫玉微微蹙眉。隨後抬頭看他,關心的問:“那後來呢?穹陽縣的路不是修好了嗎?這兩座山……毀了?!”
“怎麼可能,那得多敗家啊!”朱四爺笑著搖頭,伸手把人摟在懷裡躺回被窩又說,“穹陽縣的路繞路了。至於這紫玉皇兄說了,都給你的首飾坊,你隨意折騰。”
給她?!
佟雪瑩有些驚訝,不敢相信的單手托腮,側身拐著看他,說:“真的……都給我了?皇兄說的?那……朝廷那邊……知道嗎?”
四爺搖頭,伸手把人再次拉回被窩內,繼續解釋道:“這事兒皇兄說了,不用讓朝堂的人知曉。等今年你京城的伊閃珠寶樓開業,紫玉作為首選推崇的首飾,那會兒在讓朝堂知道也不遲。”
“為什麼啊?現在知道不好嗎?”佟雪瑩不解,不明白他們兄弟之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四爺倒是沒有說,而是翻身把人壓在身下,巧妙的避開她的肚子,啞著嗓子,道:“寶貝兒,如果你不困的話……那就陪我動會兒。”
“……”佟雪瑩無語,想要拒絕,可一想到三月之期,便也不再堅持。伸手環住他的脖子,不放心的囑咐說,“那你……輕點兒,別傷了孩子。”
“好,爺兒輕點兒。”
……
從初一到十五,朝堂休息、不用上朝。所以那些京城官員們都有的是時間走親訪友,坐席、吃宴。不管是在農村還是城鎮,不管是在遼東府還是京城,這個習俗都是有的。
人情往份、禮尚往來,亙古不變的教條。
原本今年,安平王府應該是京城裡最忙的人家。畢竟第一年封地、第一年進宮朝歲。京城上下數得上的達官顯貴,都要設宴款待,以表尊重。
不過由於今年佟雪瑩懷孕,所有的宴席應酬一律推掉,請帖都不接,倒是讓那些大戶人家少了忙活。今年京城請客吃飯的地方,除了東方家的酒樓、串城,更多的便是這豐茂火鍋鋪子。
基本上每天飯口都有不少人拿號、排隊等著。佟雪瑩雖然在府內安胎,不過每天都會讓冷依依過去看看,畢竟不是很放心,怕“有心”人士去找麻煩。
想得多、睡眠就不好,還要應付朱厚雄的獸性,再加上桑墓桖經常過來墨跡她,讓她幫著勸說蘭雲。一來二去的,這天一早,肚子就有些疼了。
還好四爺察覺的及時,沒讓她亂動,安靜的在床上躺著,自己則是趕緊把冷嶽陽喊進屋。屋子裡很安靜,冷嶽陽坐在椅子上靜靜地把脈。
屋內不少人,朱四爺跟桑墓桖站在炕邊,離得很近。冷曦陽、冷逸陽、冷依依、紅霞跟蘭雲等人,全部都站在一旁,只等冷嶽陽說結果。
每個人面上都很嚴肅,畢竟月份不大,而且又突然腹痛,弄得大家措手不及。佟雪瑩自己也很擔心,安靜的躺在床上,緊張的咬著下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冷嶽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