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嶽陽每月例銀不少,但偏偏喜歡去尋花問柳,打賞又沒有節制,所以花錢如流水。至於冷逸陽跟冷依依,那倆是最有錢的,已經存了不少在暗門。
冷曦陽以前跟他胡鬧,不過自從有了紅霞,也從良了。唯獨這個,每月到月底都不夠花,支了銀子,月初領例銀就直接還賬,典型的拆東牆補西牆。
面對阿罪的調侃,冷嶽陽早就見怪不怪。他是暗門的大掌櫃,所有錢財都歸他管。自救什麼樣的花銷,他比自己都門兒清。
聳了下肩膀,指著書房的位置,撇著嘴道:“有能耐你來試試。站在門口,聽著裡面嬌喘、辦事兒的聲音,你要是沒有反應,老子尊你為這個。”
說著,比劃了下大拇指,樣子十分流氓。
阿罪懶得跟他掰扯,不過他說的倒也確實是實情。主子跟王妃的那些事兒,他多多少少有所耳聞。從懷裡掏出幾張百兩的銀票塞給他,說:
“行了,知道你苦。每個月會從我賬上走你這邊幾百兩銀子。你爭氣點兒,省著點兒花。實在不行也像曦陽他們似的,找個妞兒吧。”
“總這麼出去喝花酒,始終不是長久之事。不是說王妃喜歡給她身邊的丫頭找男人嗎,你去求求王妃,讓她給你弄個丫頭在身邊。”
“你快拉倒吧。”冷嶽陽不客氣的接過銀票,擺擺手,說,“你以為可心的妞兒那麼好找?再說了,我冷嶽陽好歹是情場浪子,怎麼可能那麼心甘情願的在一棵樹上吊死。”
阿罪聽他這話,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伸出食指虛點著他,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啊你,遲早有一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扔下這話之後,轉身朝瑩頤園的方向走去。那家夥,就不值得可憐,活該!
冷嶽陽無所謂的聳肩,瞅著他的背影,哼著小曲,邁著四方步朝王府大門的方向走去。暗門的人沒有不怕阿罪的,就連他們四個“冷”字輩的人亦如此。
不過今兒他倒是才發覺,阿罪貌似也沒有那麼可怕,至少還知道體恤他一下。他們暗門的人只要有了名字,那就意味著有例銀。
阿罪自然是最多的。每個月都花不完的花,若真能支援他一些,他這日子也算能好過一點兒。反正都是兄弟,用點銀子無妨……
……
佟雪瑩跟朱厚雄在屋裡用飯,紅霞從外面走進來報說阿罪到了。原本四爺是想讓他去書房等著,佟雪瑩倒不是很在意,擺擺手道:
“讓他進來吧。順道給他添副碗筷,也該到吃下午茶的時間了。”
紅霞領命出去,朱四爺喝了口酒,看她挑眉道:“怎麼,爺兒陪你吃飯還不夠?”
“正好趕上了嘛,一起吃唄。”佟小妞兒理所當然的說著。桌下交疊著腿,單手托腮看著他想了一下,又道,“你對他們好點兒,一頓飯都捨不得?”
“這是你做的,爺兒自然捨不得。”四爺說著,往嘴裡塞了塊肉。
過了飯點兒,自然廚房那邊就沒什麼可吃的。府內改革,一頓做的量夠府內上下吃就好。至於他們倆的午飯,廚房那邊就直接沒有做。
這是佟雪瑩的命令,日後要吃什麼,吃多少,她會跟廚房那邊說。如果沒說,就不用做。今兒沒有說,自然也就不做了。
好在瑩頤園的小廚房裡,基本上的食材都備著。不多,足夠四個人吃的量。都是切好的東西,燒把火、炒個菜也就可以了。
佟雪瑩看著他貪吃的樣子,民唇輕笑著沒說話。阿罪從外面走進來,紅霞也拿著碗筷過來。順道,還添了兩個菜:涼拌肚絲跟油炸花生米。
“主子、王妃。”阿罪抱拳行禮,恭敬的請安。
朱厚雄一如既往的“嗯”一聲算了事,佟雪瑩則是指了指一旁的位置,說:“坐吧,一起吃點兒。”
阿罪一聽這話,頓時惶恐的搖頭,感激的道:“不了,多謝王妃。屬下已經吃過了。”
“你吃的是午飯,這會兒也該吃點下午茶。不多吃,坐下邊吃邊彙報。”佟雪瑩再次邀請,還把椅子從裡面拖拽出來。
阿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木訥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四爺仰頭,把酒杯喝盡之後,指了下椅子,道:
“王妃讓你坐就坐。倒酒。”
“是!”阿罪被動的點頭。小心翼翼的走過來,拿著酒壺將酒杯倒滿,然後撩袍坐了半個椅子。至於這筷子,他是一直都沒有拿。
哪敢有那個膽子啊。
這位是主子,又是王爺。他從十歲被帶進暗門訓練,這為就是他的神、他的天。幾個膽子敢跟他一起吃飯。若不是主子心疼王妃,不想王妃的好意落空,怕是他下輩子都不可能跟主子一張桌子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