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春耕,在衙役帶著玉米種來到劉家莊那是,便正式開始了。就在村頭學堂前的空地處,新任師爺帶著衙役,開始準備。
每家每戶按照衙門登記的土地,派發玉米種。然後按照去年佟雪瑩的畝産報給大家。允許有誤差,但是上下誤差不能超過五十斤。
到秋衙門會過來親自收糧,還是在這兒,交夠糧食發放銀錢。交不夠……那自然就是另外一個法了。規矩全部明白之後,每家的戶主走上前來領種、按手印。
今年,佟家又買了一百五十畝的上等田,在泉柳莊那邊。依舊還是種玉米,登記在冊種十畝地,其餘的從自家種裡出。由於張老三他們的團隊在縣裡幫忙改建房,所以今年這地,藍裳出去招的長工。
作坊依舊放了春耕假,村裡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劉海林哥倆經過一年半的洗禮,終於願意出現在大家的視線當中。有幾戶人家已經在準備,只等他們哥倆叄年守喪期滿,就要幫忙親。
哥倆什麼人品都是一個村兒住的不可能不知道。兩個人顧家、能幹是出了名的。而且二人都在酒坊上工,家裡又有土地,沒有公婆,再好不過的日。
佟雪瑩也是心存私念。這一年多黃雲頻繁的接觸他們兄弟二人,總應該跟其中一個對上眼。當然了,她也只是腦裡琢磨琢磨,並沒有問出口。一切,都得等叄年守喪期滿。
兄弟倆今年也都種了玉米,妹婿一家因為佟雪瑩的緣故,成為了泉柳莊唯一一戶有資格種植玉米的人。起柳守成他們家,如今日過得是相當好。
今年忙完春耕就要在村裡起房、正式搬出來了。一直嚷嚷著起房、起房,今年也算是有信兒了。至於二房柳守旺的媳婦兒,終於是沒了。
之所以用“終於”,實在是她活著的時候太讓人遭罪。每天在家裡各種罵,嗓門還大,想聽不到都難。跟他有的一拼的便是楊大川的哥哥楊大山。
一個鰥夫帶著三個孩,仍舊守著楊家屯的那些家底兒。老兩口死後省的東西,全被他佔了。如今媳婦兒又沒了,楊大川跟楊氏便也不跟他計較,任由他帶著孩靠那些東西度日。佟
雪瑩有時都覺得這個世界很神奇,兩個不相幹的人,總會有著相差不多的雷同經歷。
馮家跟東方家的親事,終於算是提上了日程。對於馮夫人跟東方念來,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事情了。男方要去女方家提親、下訂,就定在了四月十六。
馮夫人每天都樂的不行,逢人便家裡要辦喜事兒。到底,是真的著急了。佟雪瑩會在家一直呆到端午,所以那天訂親,她得過去。
這是馮夫人要求的。
一連幾日,朱四爺每晚都會來這邊過夜,白天再出去辦事兒。本來離得就不遠,自然還是回來摟著媳婦兒睡覺踏實。因為有那藥的緣故,佟菇涼最近的確過得還算不錯。
至少沒有再被強行拖著滾床單,甚至直接被做昏。
午飯後,佟雪瑩照例去吳氏房裡陪她話,等人睡了之後再回房。吳氏除了嗜睡之外,其他的沒有任何不對。她盡量掩飾自己的情緒,沒有在她面前表現出來。
家裡人也都裝作若無其事。總之,盡人事,聽天命吧。
回屋推開房門,四爺破天荒的翹著二郎腿躺在炕上。佟妞兒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納悶的看了許久。終於明白不是眼花之後,趕緊來到炕邊坐下,疑惑的問道:
“你今兒怎麼回來的這麼早?事情辦完了?吃飯了嗎?”
四爺點點頭,回了一句“吃了”。坐直身看著她,柔情的伸手給她掖了下鬢角的碎發,道:“有個事兒得跟你下。是關於上次臘梅被下藥的事情。”
佟雪瑩聞言蹙眉,試探性的問著:“查到原因了?是誰做的?”
“趙青山。”
趙青山?!
哪路鬼?!
佟雪瑩有些懵,可隨後就知道他的是誰了。平陽縣商會的二把手,曾經去過她酒樓強制威脅臘梅入會。
大爺的,居然是他!
妮撓了撓後脖頸,看著他抿唇道:“可查出是因為什麼了嗎?”
“老生常談。”四爺簡短地著。
四個字,足以讓佟雪瑩知道他要的意思。今年過完年,遼東府開年大戲就是官府插手商會。再加上豐茂火鍋店生意好到爆卻不入會,自然那些孫會有想法。
只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居然那個趙青山會如此卑鄙。給臘梅下“得春散”,這是多大的深仇大恨?只因她是豐茂的管事,所以才下手?
四爺瞅著她沉思的樣,輕嘆口氣又道:“趙青山有問題,已經被暗門的人帶走了。至於他們家的雜貨鋪,也全部充公。這幾天就是辦這事兒的,他在迪陽縣給官員送禮。”
“那貪官可被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