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雪瑩跟著慕容老爺一路快走,一刻鐘左右到了泉柳莊。柳舉人家門口燈火通明,雷揚帶著人正在那裡守著。見他們倆到了,所有人抱拳行禮,喚人——
“慕容老莊主、佟娘。”
兩個人沒有話,一前一後直接進了院兒。柳舉人夫婦倆攜府內上下的人,全部都在院裡跪著。就連那個囂張跋扈的老太太,也沒有幸免。
出了這麼大的事,連王爺都驚動了,他們這下是生是死都不清楚啊。
朱厚雄見憔悴的佟雪瑩到了,快不去走過去,雙手背手,關心的問道:
“怎麼樣?可有哪裡難受?”
佟雪瑩搖頭,焦慮的看著他問:“孩呢?孩在哪兒呢?”
“別急,董院首在呢。受了點兒皮外傷,不過沒大礙。”
朱四爺話音剛落,柳舉人便從佟雪瑩磕頭、作揖的:“佟娘,求您開一面,饒恕逆。那孩定是受人蠱惑,才做了這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道最後,竟然哭了起來。
佟雪瑩瞅他的樣,撇了一下嘴。路上慕容老爺已經全都告訴她了。孩是被柳春源跟劉春竹扣下的,對其動了手,受了些皮外傷。
不過這些並不能讓人信服,畢竟其中有不少疑點。單憑兩個不懂功夫的人,是不可能把孩擄走,然後中午還射來那一支箭。
如今柳舉人替他兒求情,不管這事兒柳春源是不是主謀,他都難辭其咎。微眯著眼睛看他,一言不發。柳舉跪爬著上前,伸手拽著佟雪瑩的裙角,聲淚俱下的:
“佟娘,求求你,你也還是做母親的,求求你體諒體諒我們夫妻,我們柳家,就春源這麼一條根。我知道他做的事情對不住你,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補償你們母,無論你們要什麼,我們一定……”
佟雪瑩冷著一張臉,使勁兒的抽回裙角。當日在柳二嫂家的時候見過她,那會兒還尊稱她一聲“柳大娘”。不過現在見她,竟然覺得是如此的惡心、虛偽。
為了他們家的兒求她,求她放過一馬?!誰放過她的七了?微眯著眼睛看她,咬牙切齒的:
“我也是做母親的?虧你能得出口。我兒今年五歲,被你們家打的那個慘樣,就憑你們夫妻倆幾句話,這事兒就能完結的嗎?”
“綁架孩童,孩童,辱罵孩童。一個五歲的孩而已,就要遭受這樣的對待,你們讓我開一面?”
“我把你兒扔進窯,讓一百個上了歲數的老太太虐他,我讓你們開一面,你們可願意?!”
轟——
院裡所有的人,當聽到她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紛紛倒抽了口涼氣。
佟雪瑩看著他們假清高的樣,輕蔑的撇了下嘴,然後“猛”地蹲,與柳舉人平視。然後輕佻嘴角,淡淡的:
“怎麼,覺得我話不堪?有失婦德?哈哈……哈哈哈……笑話!我只是而已,而你的寶貝兒呢?當日,我可是親眼見到他跟劉春竹在我後山草叢內茍且,而且沒穿衣服,落、荒、逃、走。”
轟轟——
有些事情,沒穿什麼都好。穿了,就真真兒的一塊遮羞布都沒有了。柳春源跟劉春竹茍且的事情,他們不是不知情。當劉春竹找來了的時候,就已經全部知曉。
可他是一個舉人,“舉人老爺”的頭銜、面需要顧忌,再加上劉春竹已經懷了身孕,不管怎麼,那是他們家的骨血,所以便把人藏在了府內。
如今東窗事發,還夾帶著綁架了孩兒,驚動了王爺,被一個村婦教訓,這臉是真的沒法要了。柳大娘臊的是滿臉通紅,一個字都不出來。
柳舉人的老孃見狀,有些不願意了。梗著脖,理直氣壯的看著佟雪瑩,:
“你這女娃娃哪裡來的?居然還教訓起了我兒。王爺教訓也就那麼地了,人家官比他大,你什麼官啊?你是那棵蔥啊?我孫怎麼樣,那都是那丫崽上趕的,不要白不要。”
轟轟轟——
柳舉人聽到老孃這麼話,頭埋的就更低了。柳大娘臊的不行,也趕緊低頭不在乞求。佟雪瑩瞅著柳老太太,輕蔑的撇了下嘴,懶得搭理。
正好,這時董老爹抱著昏迷的七出來,家夥臉上青腫,雖然經過擦洗,可還是能看見斑斑血跡。速揚帶著幾個人,壓著柳春源跟大著肚的劉春竹跟在後面。
佟雪瑩看見兒,又看見了他身後的罪魁禍首。想都沒想直接沖上前,照著柳春源就狠狠地一推——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