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朱厚雄一直昏迷不醒,躺在西廂房不省人事。速揚跟他的隨從一直都沒有露面,具體怎麼回事兒,誰也不清楚。
再加上年前實在是事兒多,吳氏要洗被,還要洗衣服、縫被、準備年夜飯的東西。董老爹也要照顧兩個孩,他們二人根本沒時間去照顧。
唯有佟雪瑩有點閑,沒事兒過去瞅一眼,喂點水,喂些藥。作坊吃尾牙的當天晚上,楊氏來到家裡,詳細的了一遍吃飯發生的事情,還有就是把沒用完的銀還回來。
一共放了十二桌,男的兩桌,女的足有十桌。酒席是六錢銀一桌的,據菜品不錯,大家吃的很好。雖然沒有參加上,不過佟菇涼還是挺開心的。
至少,她現在也是有産業的人。而且還是在古代、老祖宗的地盤。每每想到這兒,她都會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一心二用,往往是沒有好結果的。
這不,正畫後山的規劃圖呢。一激動,好大一滴墨點印上,白畫了。妮仰頭看棚,無語的聳聳肩。重重的嘆一口氣,把那張紙成一團。
還得重畫,浪費感情。
“水。”
微弱的聲音傳來,讓佟雪瑩愣了一下。屋裡除了她,就剩下那個昏迷不醒的活物。突然這個聲音——
扭頭一看,那個藍臉人正看著他,一動不動。
“喲,你醒了!”佟雪瑩站起身來到箱蓋兒處,給他倒了杯溫水來到炕邊放下。伸手將人扶起來,靠坐在火牆上,慢慢的喂水。邊喂邊,
“你慢點兒喝別嗆到了啊!沒人跟你搶,都是你的知道不?你可得慢點,慢點兒啊……”
因為上次吐血的事兒,她現在喂水有了陰影,所以這嘴就不停的嘮叨。
朱厚雄喝水的過程,眉頭從平緩到最後擰成一個疙瘩。等杯挪開,看著仍舊個不停的女人,不耐煩的道:
“聒噪。”
啊?!
佟雪瑩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眼前皺眉、滿臉不耐煩的男人,不禁有些窩火。她起五更、趴半夜的照顧,這家夥居然還嫌棄她。
把杯拿到一旁,伸手把人懟在那兒,狠狠剜了一眼:
“人這個動物很奇妙,得懂得知恩圖報。老孃白天黑夜的照顧你,你這不感激涕零,還滿臉不願意。你不願意啥?你當我願意照顧你啊,慣得毛病。”
著,還氣憤的打了他一拳。
這一下,可把朱四爺可打懵了。瞪大了眼睛盯著她,滿臉的不敢相信。佟菇涼見他這般,翻了個白眼,又:
“咋,不服氣?憋著!別仗著是病號,就耀武揚威的。”
“你……”朱四爺開口想反駁。
可下一秒,被佟雪瑩直接捂住了嘴。妮陰沉著一張臉看他,認真的道:“閉嘴,中了毒還堵不住嘴,欠拾掇的玩意兒。”
撂下這話後,起身直接走了,壓根沒再看他。把杯放到箱蓋處,回到桌前繼續畫剛才的圖紙。
屋裡立刻安靜了。一個坐著畫圖,一個躺著閉目養神,互不幹擾,誰也不跟誰話。
正常病人醒來,喝完水應該給喂點兒東西。畢竟昏迷三天,飯食未進,醒來喝點兒粥,增加體力。佟雪瑩因為生氣,就把這茬給忘了。
她忘了,可朱厚雄沒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