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
佟雪瑩驚訝的扭過頭。屋裡還是老樣,什麼都沒有掉下來。
不是屋裡,那就是是外面!
怎麼回事兒,難道有耗?
貌似有點兒不可能!
這麼冷的天,耗都在洞裡貓著呢,怎麼可能出來。妮微蹙著眉,把被給吳氏蓋上後,隨手拿起棉襖穿在身上、下地。
如果不是耗……老天,可別是黃皮啊。黃皮,劉家莊土話,黃鼠狼的意思。院裡那麼多的雞,真要是黃皮的話,那可得趕緊把它趕走了。
不然不僅他們人類過年,就是那畜生,貌似也過年了。
趕緊把窗臺上的煤油燈點燃,拎著出了屋。院裡黑漆漆的,連個月光都沒有。看起來得買幾個大紅燈籠掛在院,三十兒晚上得亮亮堂堂的過大年。
側耳聽了下,雞架那邊貌似沒啥動靜。拎著煤油燈往雞架的方向走,邊走心裡邊突突。
實話,長這麼她還沒見過黃皮呢。當初養雞的時候,就聽高氏了一嘴,讓她注意點兒,晚上黃皮願意來村裡偷雞。
真要是看見了,她得有個武器打才是。操起房簷兒下的大掃把給自己壯膽,心謹慎的聽著周圍的聲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雞架的方向。
一步,兩步,三步……
“唔……”
一記悶哼傳來的同時,佟雪瑩立刻覺得腳踢到了什麼東西。
軟軟的,很真實。
我了個擦,啥玩意啊!
妮嚇得趕緊往後退了一步,手裡的掃把也扔了,還不忘用手捂住嘴巴,生怕再喊出來,心裡那架鼓敲個不停。用一隻手裡的煤油燈,拿到前面照了照——
我哩個親娘啊!
只見朱厚雄滿身是血躺在那裡,眉頭皺緊,嘴唇發紫,蜷縮成一團。
沒容她多想,妮快步跑上前,彎腰蹲下,伸手輕觸他的鼻尖。
呼,還好,還有氣息。
長長的舒了口氣,輕拍他面頰幾下,邊拍邊聲的喚著:
“四爺,四王爺,朱四爺,朱厚雄,朱二傻,朱……”
“唔……”
低吟一聲,算作回答。也不知是被她拍疼了,還是喊得名字讓他難以接受。
佟雪瑩沒管那個,又拍了幾下臉後,見他眼睛睜開,在微弱的煤油燈光下,:
“你自己爭氣點兒。我把你扶去廂房,進屋後你願意昏迷就昏迷,啊!”
好在她知道個輕重緩急,沒傻了吧唧的問他速揚、隨從去哪兒了。趁他還算有點兒意識,知道自己用力。把他的胳膊架起,獨自一人艱難的把人扶去西廂房。
真累傻呢,折騰死她了。
西廂房每天晚上都會燒一遍火,所以並不冷。炕上放了些東西,不過炕頭那邊是空的。把他扶到炕頭坐下之後,她也虛脫似的靠著火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沒法,吳氏已經累睡著了。如果把她弄起來,萬一心疾發作更添亂。看著炕頭原本坐著、如今躺著的朱厚雄,佟雪瑩無奈的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