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賺錢不易,二斤白糖省著吃,能吃一年。真要是那麼兌辣椒醬裡,天天就飯吃,那可太浪費了。
佟雪瑩笑著想話,門簾被掀開了。頓時,呼呼地大風灌進來,讓大家全都朝門口看去。等人進來,佟雪瑩詫異的站起身,蹙眉道:
“喲呵,你怎麼來了?啥時候回來的啊!”
慕容楓走進屋,沖著屋裡這些媳婦兒們抱拳一下,彬彬有禮,十分得體。媳婦兒們見狀,都趕緊放下手裡的活計,起身、笨拙的側身回禮。
佟雪瑩也放下手裡的活兒,沖耿氏使了個眼色。然後起身,拿著大氅、帶著慕容楓出了屋。
毛氏等人見狀,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沒啥動作。耿氏是最先回過的神,將剝好的大蒜盆,拿去給那邊砸蒜的媳婦兒們。
回到位置後,毛氏神叨的開口道:“哎,慶年嫂啊,剛才那位公是誰啊?長得可真好看,就跟畫裡的人一般。”
葫蘆媳婦兒聽了,也忙不疊的點頭,附和著:“可不是,還沖咱們行禮。哎喲!這麼多年了,我可是第一次受人家這樣的禮數呢。”
“看他跟雪瑩妹的關系,好像還挺不錯的呢!誰家的公啊這是。他們……”
耿氏彎腰,拿了好幾個大蒜頭,直接塞到她們這幾個好信兒的人手裡,:
“剛才那個,是慕容老爺家的公。你們啊,別議論了,趕緊剝蒜吧。忘了雪瑩那會兒啥了,冬月二十,得拉出二百斤的醬,不是鬧著玩的,快點兒吧。”
幾個人聽到這話,心知耿氏的意思,紛紛低頭做著自己的事情,不再多一句話。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活兒,每天給五個銅板,可不能丟了。
況且這活兒也不累,就是剝蒜、剁辣椒,在家也經常做這個,很輕松。若因為扯閑篇兒丟了活兒,那就很丟人了。
……
隔壁屋內很靜,佟雪瑩正在忙著燒水、泡茶。慕容楓大氅,隨手搭到椅上,便四處瞅瞅。
屋不算太大,跟作坊那邊的中間屋差不多,擺設也差不多。一張長條桌,然後幾把椅。伸手摸了下牆壁,熱乎著,不禁開口問道:
“這屋也燒火了嗎?”
“沒有。”佟雪瑩著,將炭爐上的水壺拿下來,倒到茶壺裡又,“隔壁那邊有爐,兩個屋用一個爐。點上之後,兩邊屋都借力。”
“哦。”慕容楓點點頭,收回手,盯盯的看著牆壁。
不禁內心感嘆,感嘆農家人的腦活泛;感嘆農家人的心靈手巧;感嘆農家人的……
“別看了,過來喝茶。”
佟雪瑩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他的感嘆。轉身來到桌前,笑呵呵的坐下。面前一個青花瓷杯,裡面褐色的茶湯,很香。將杯握在手裡,扭頭看著她。
氣色還算不錯,精神也挺好。喝了一口茶,道:
“你的傷……怎麼樣了?”
“好多了,除了變天的時候,傷口有些疼癢。”佟雪瑩輕笑著。
慕容楓著茶杯,看著她雲淡風輕的描述,嘆口氣。習武之人受傷在所難免,有些傷口結疤後,那個感覺他自己也知曉,十分理解她的意思。
“真看不出來,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竟然會那麼勇敢,當時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