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面海空之上,一大片濃濃的雲霧正緩緩的朝著深海遠處而去。
趴在戰艦船舷之上,楊戩仍舊滿臉的擔憂之色,他皺著眉頭,臉上全無表情。
“大哥,你就這麼輕易相信那隻猴頭麼?若是他騙你,也騙了小姐,那小姐豈不是……”
站在楊戩身後的是灌江口的梅山兄弟。
康太尉輕輕來到楊戩身後,他望著身後漸漸隱匿在雲霧當中的花果山,臉上顯出無比擔憂的神色。
“嘿嘿!其實,我根本就不相信孫猴子說的那些東西!”
楊戩冷笑一聲,他緩緩說道。
“那……大哥你怎麼……這樣做,小姐留在花果山,那豈不是很危險?”
頓時,康太尉一臉的焦急,他望向楊戩,眼神當中全是不解。
“哼!我懷疑,這是天庭的一場陰謀!針對灌江口的陰謀。”
楊戩挑了挑眉頭,他苦笑一聲,說道。
“……陰謀?可是,大哥,既然是陰謀,那你怎麼還把小姐留在那隻猴子身邊?”
“如今,就連哮天犬也跟著留在花果山了,若是小姐他們出了事,那可怎麼辦?”
急得不行的康太尉,他望向楊戩,一連聲的問道。
“……當年,我率領灌江口十萬麾下反天,只為救母……”
“數十萬天軍,頃刻間被我灌江口麾下覆滅的幹幹淨淨,只差一點點就攻破了南天門,只差一點點而已!”
楊戩望著深海遠處的虛空,他喃喃的說道。
盯著遠處虛空的層層雲霧,楊戩目光有些迷離,他站在戰艦船舷邊上,身子筆直,肌肉緊繃,似乎他此刻返回了舊日裡徵戰沙場的時光。
“是啊!想想當年,唉!”
康太尉回頭望了望身後站著的梅山兄弟,他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梅山兄弟,灌江口草頭神,這些跟隨在楊戩身邊的舊人,他們可都曾經與楊戩一起經歷過那場腥風血雨的時光。
“可是,我實在有些不明白,當初我們就要攻破南天門了,為何你卻忽然間下令停止了進攻?還下令撤軍,最後還接受了天庭的招安?”
沉默良久,康太尉抬起頭來望向楊戩,他輕聲問道。
“因為老君!因為離喧!”
楊戩苦澀的搖搖頭,他嘆息一聲說道。
聽到楊戩如此一說,頓時,康太尉以及身後站著的梅山兄弟,一個個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當初,喧兒,是那樣的活潑可愛,老君來到她面前,他只是伸出手掌在喧兒面前晃了晃,結果、結果……”
“……面對修為早已過了天道之境的老君,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甚至,想要動彈一下都不可能,我都動彈不得啊!”
“什麼三界第一神將,在老君面前簡直如同一個三歲的小娃娃!”
楊戩雙手扣住船舷的柵欄,他緊緊的抓住柵欄的邊上,手背上,青筋不停的在瘋狂跳動。
“坐鎮灌江口這麼久,老君從來沒有發號施令過,如今,他的令牌忽然間到了我面前,聽調不聽宣,嘿嘿!”
“如果說,天庭,見到灌江口這些年實力增長起來了,玉帝又有了戒心,於是便利用猴子……我若是執意不肯退兵的話,那麼,灌江口以及離喧,老君他是否會放過?所以……”
說到這裡,楊戩重重的嘆息一聲,他望著遠處的虛空,臉上顯出無盡的擔憂。
“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必須離開東海,必須返回灌江口,留在這裡,可能就是一場災難,返回灌江口,或許也會遭遇一場陰謀。”
“離喧,她留在花果山,留在猴子身邊,或許還能避開這場禍事!”
楊戩苦笑的搖搖頭,他輕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