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顯離開時,雨仍在下著,織成密密的網,將天地籠罩在其中。
天下著雨,街上行人極少,偶有行人,也是步履匆匆。一輛青布馬車在雨中行的極快,季安端坐在車廂裡,雙目微闔,靜靜養神。
他這是要去他在宮外的府邸。
馬車停下後,早有人迎了上來。
心腹小光小心翼翼給他撐傘,不等他開口,就主動回稟:“主子,那姑娘這些天很老實,沒任何異常,也沒和任何人接觸。”
“是麼?”季安大步走著,他理袖口的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盯著,一有異動就向我彙報。”
“是。”小光應了一聲,猶豫了一瞬,又道,“這些天她好像精神好些了,會看看書、繡繡花……”
“看的什麼書?繡的什麼花?仔細盯著,或者這書裡和花上都有文章……”季安擰眉道,“很有可能是向什麼人傳授什麼資訊。”
小光小聲道:“書是她房間裡原本就有的書,應該沒問題。至於繡的花,也不能算是花,是荷包,可能是給主子你的。”
“給我的?”季安皺眉,繼而眼中閃過一抹興味,“有意思,很有意思。仔細看看,讓大夫檢查檢查,看是不是下了毒。算了,等會兒我自己去看。”
“是。”小光連忙應下,他想了想,繼續說道,“對了,還有,那姑娘打聽過主子……”
“打聽我什麼?”季安精神一震,心想,裝不下去了吧?
“就打聽主子叫什麼啊,是做什麼的。”
“什麼?”季安愣了愣,甚是意外。他忽然想起來了,他好像的確沒跟她說他的姓名。
他又見過她幾次,她大概挺害怕他,在他面前怯怯的。他同她做戲,還安撫過好幾次。
不過假裝不知道他的名字麼?那麼心思挺縝密,裝的也還像。他冷哼一聲:“那你怎麼說的?”
“主子吩咐過了,我們什麼都沒跟她說。”小光神情格外認真,“一句話都不說。”
“一句話都不能說?”季安神色古怪。
小光連連點頭:“主子的吩咐,我們不敢大意。怕漏破綻,一句話都不跟她講。”
季安一噎,他深吸了幾口氣,才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你們真會辦事。”敢情他是養了一群啞巴?
停頓了一下,季安又問:“對了,讓你們查的東西,查的怎麼樣了。”
陸晉與他素有舊怨,他到現在還心疼他被陸晉摧毀的勢力。如今陸晉又弄個假裝失憶的表妹到他身邊,他也不知道陸晉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與其小心提防,還不如主動出擊,直接扳倒。
小光撓了撓頭:“有,是那邊送來的,小的一直貼身裝著,也沒敢看,就等著親手交給主子。”他單手從懷裡取出一個信封,呈給了季安。
此時他們已到了房中。
“不要跟以前一樣,又是不痛不癢的東西。”季安一面拆信封,一面說道,“讓你們查陸晉,大半年查不出半點有用的。就指著那些扳倒他?做夢吧。他是皇上的親外甥,咱們這位陛下最是重情,只要陸晉不是謀逆大罪,都沒人能動得了他。”
小光訕訕的,不說話。他們也盡力了啊,可真沒查出什麼要緊的事情。
正低頭看信的季安忽然抬頭。他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堪稱詭異的笑容。他哈哈大笑,臉頰的肌肉都在抖動:“真是老天也在助我。我一直想著,他是皇帝的外甥,我很難對付他。可如果,他不是呢?”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我還是有同好的啊。不止我一個喜歡相互暗戀。
來自季安的反zhu)擊gong)
雖然大家不喜歡季公公,可是在助攻界,他應該排的上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