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以前看的雜書裡有“紙甲”,只是書上說紙甲厚約三寸,而這件衣裳挺薄的。
韓嘉宜動手用力扯了扯,頗為柔韌,撕扯不動。
“姑娘,你要做什麼?”雪竹奇問。
韓嘉宜給她比劃了一下:“你就這麼兩手拿著,讓我試一試。”
話說她還沒真沒見過箭矢不入的衣裳。
雪竹按照她的吩咐,拎著衣裳,口中卻道:“姑娘,這不大好吧?這能試嗎?”
韓嘉宜細細打量,見其沒有袖子,約到膝蓋處,她“唔”了一聲,去尋剪刀。她平時不大做針線,不過針線筐總是有的。她拿出剪刀,用尖利的剪刀頭去紮那衣裳。
居然沒有刺破。
韓嘉宜睜大眼睛,心想,果真是好東西,卻不知道是怎麼做的。若是人人都有一身,那豈不是大家都刀槍不入?尤其是戰場上計程車兵。
她正胡思亂想,卻聽雪竹驚嘆:“真的沒有刺破!”
韓嘉宜放下剪刀,心想大哥給她這麼一個好東西,不當面道謝可不行。她吩咐雪竹把它收拾好,她則轉身出了院子。
她尋思著大哥這會兒多半在練功房。果不其然,還未進練功房,她就聽到了裡面的動靜。
練功房的門開著,韓嘉宜站在門口,能看見大哥陸晉縱橫騰挪的身形。
她不懂武藝,就在一旁安安靜靜看著。待他停下來後,她輕輕拍了兩下手,大步走了過去:“大哥!”
還記著上次情景的她,格外自覺,取下洗臉架上的巾子,浸了浸水,打算擰半幹遞給大哥。
陸晉卻伸手攔住了她,他冷眸微眯,唇角輕揚:“你別動,放著我來。”
“啊?”韓嘉宜擺手,“我也可以的。”
陸晉此時剛練完武,身上發熱,心裡更熱,然而他淡淡地道:“水冷,你別碰。”他說著自她手裡拿過巾子,三兩下擰幹,自己擦了把臉。
明明巾子給冷水浸過,可不知為何,他竟然連耳根都有點發熱。他輕咳一聲,輕聲問:“你有什麼事?”
“我來給大哥道謝的。”韓嘉宜誠懇道。
陸晉擺了擺手:“上次的事情是我連累了你,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
“說什麼連累不連累。”韓嘉宜有點心虛,“大哥,那是什麼做的?剪刀都紮不破?”
陸晉神色古怪:“你拿剪刀去紮了?”
韓嘉宜不解:“不,不可以嗎?”不是說箭矢不入嗎?莫非剪刀不在此列?
“那你覺得可不可以?”陸晉不答反問。
韓嘉宜猶豫了一瞬,點頭:“可以,紮不破。”
陸晉“嗯”了一聲,放下巾子:“紙做的,能防遠端的箭矢,對砍過來的刀劍也會有些沖擊。但並不是真的刀槍不入。”他停頓了一下:“沒有天蠶衣,這個將就用用。”
他能猜到沈夫人不想讓她出門的原因,而且他也確實不想她再有危險,所以特意尋了此物給她。他對自己說,算是補償,就是補償而已。
“那大哥呢?給了我,大哥靠什麼防身?”韓嘉宜下意識問。
陸晉勾唇一笑,撫摸著刀:“靠這個。”
他話音剛落,就聽陸顯的聲音由近及遠傳來:“哥,你怎麼又來練功房了?不是說你傷還沒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