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卡爾從天而降時,谷地中一群面容枯白的亡靈驚慌地聚攏在了一起。而在他們的中間,一位服飾精美卻有些髒亂的女孩正驚喜地看著他。
“白狼,你來救我了!”
女孩想要推開圍在自己身邊的亡靈,可惜力氣太小,根本無法撼動這些高大的亡靈戰士。
“好了,卡莉亞。”一個低沉的聲音讓急躁的女孩停了下來,她轉過頭,滿臉委屈地看著從亡靈群中緩緩走出的長者。
“大主教,我……”
“孩子,”大主教的聲音很和藹,蒼白如死屍般的臉上,零星散佈著斑點,也許是屍斑,也或許是老年斑。“你知道我們不會傷害你,我們必須確保你的安全。”
卡莉亞低頭不語。她又何嘗不知道他們這是在保護自己,但一個活生生的女孩,突然讓她與複活的死屍們呆在一起。是個正常人都會反感的吧……
“你知道我會來?”
卡爾慢慢地走了過來。亡靈士兵想要攔住他,被他淩厲的目光一掃,猶豫了一下便讓了開去。顯然,這些士兵已經認出了他。
“聖光無處不在,聖光無所不能。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出現在這裡,就已經說明瞭一切,不是嗎?”
“好吧!”卡爾攤開手,無語地聳聳肩膀,“你總是對的,大主教閣下。”
跟神棍辯論,那隻會浪費口水。
“你來了,卡莉亞交給你我也就放心了。”
“你不擔心我乘機篡奪王位?”
亡靈化的阿隆索斯法奧突然笑了起來。
“如果這句話是莫格萊尼或者達索漢說出來的,我或許會有這樣的擔心,甚至提裡奧也是一樣。但是你嘛”法奧笑望著卡爾,“恐怕大家一致支援你坐上那個位置,你也會不願意的吧!”
“想不到大主教也會幽默了。也許我突然興致來了呢,我可是從來沒當過國王。”卡爾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故作沉思,“也許會很不錯喲!”
“好了,小鬼。我沒心情跟你在這裡閑扯。我感覺到巫妖王的力量在大大的縮減,否則這些勇士也不會被我喚醒他們的意識了,是你解決了它的……傀儡?”
卡莉亞低下頭,原本因激動有些潮紅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發白。法奧沒有直接指明巫妖王的爪牙是誰,但親眼目睹了阿爾薩斯的瘋狂,卡莉亞如何不明白,那個傀儡就是自己的弟弟。
“噌!”
霜之哀傷插在腳下的泥土裡,散發著冰冷而邪惡的氣息,絲絲白氣在劍身周圍縈繞,或驚恐、或憤怒、或瘋狂的吼聲若隱若現。
“霜之哀傷”法奧臉色沉痛地盯著這柄讓洛丹倫幾近毀滅的罪魁禍首,良久。法奧才長嘆一口氣。
“卡爾,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它的邪惡。既然你仍在使用它,我堅信你能夠控制住自己的內心,不會像……”阿隆索斯法奧停頓了一下,“巫妖王只是燃燒軍團微不足道的一顆棋子,而且,我隱約探查到有另外一股比燃燒軍團更加邪惡的勢力在幕後推動一切。萬事小心,卡爾。你現在的肩上承擔個人類和高等精靈,不,或許是整個艾澤拉斯的命運”
卡爾滿臉苦笑:“我只不過是比一般人稍強一些的普通人罷了,可負擔不起這樣的責任。既然你都發現了端倪,那就和我一起回去……”
法奧臉上浮現一絲緬懷的神色:“聖光大主教阿隆索斯法奧已經死了,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個徘徊於生死之間的孤魂野鬼罷了。”
“白……白狼……是你嗎?”
卡莉亞終於鼓起勇氣走了過來,忐忑不安地望著卡爾。
“卡爾落日者,很榮幸認識你,公主殿下。”
卡莉亞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盡管眼前高大英武的卡爾看起來比白狼氣勢更強,臉上也沒有恐怖的疤痕,同樣雪白的頭發,異常陌生而冷漠的眼神但直覺卻告訴她,眼前的人就是白狼,那個只屬於她的白狼。
卡爾留意到卡莉亞眼中的悲傷,臉色在卡莉亞不甘的注視下沒有絲毫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