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發現自己突然特別喜歡德拉諾的夜空。
它不是紅色的。
把紅色太陽對自己的影響告訴了奧妮克希亞,費了好幾天才將滿心憂慮的黑龍安撫好。
卡爾嘆了一口氣,紅色的太陽對自己來說還不是致命,不過也給自己套上了一副枷鎖,接下來的行程也得留心一點了,他可不想陰溝裡翻船。
“卡德加!”
大、法師被嚇了一跳,手中的望遠鏡掉了下來,人也開始往下滑落。他趕忙用一隻手抓住了塔頂。
“靠,你這家夥能不能不要這麼無聲無息地出現!”
卡爾接住瞭望遠鏡飛上了塔頂,朝卡德加調笑道:
“看什麼這麼入神,不會是哪個大美女吧,卡德加。我估計就算是一個獸人爬到了你背後,你也不知道。”
“你以為我像你這麼悠閑啊。”卡德加沒好氣地朝卡爾翻了個白眼,“我是在觀察這個世界的星象,或許能從中找到部落使用神器的方法和時機。要知道,往往越強大的魔法,越是需要嚴格的時機和龐大無比的力量。”
卡爾點點頭,這坐高塔是遠徵軍在這幾個月建立起來的,除了充當監視遠方的哨崗外,另一個作用就是給大、法師當作觀星臺了。高塔下方是一座在破碎的廢墟上重新建立起來的要塞,雖然還很簡陋,但足夠應對獸人們的進攻了。
遠徵軍沖進了德拉諾,一路追著逃跑的獸人,直到被一座巨大的堡壘擋住去路。
地獄火堡壘!
這是它的名字。那是一座可惡而令人厭惡的的地方,遠遠看去,其結構支離破碎,由各種鋸齒狀稜角,大量褐色巨石和扭曲如巨蛇般各種來回交錯的迴廊組成。傳統的獸人村落大都只有小型的建築,房屋和矮塔。相比之下,如果說地獄火堡壘和它們有任何相像之處的話,那就應該是一個本應十分和諧的地方被如此的扭曲,正如獸人們自己的墮落一樣。
獸人多用綠色的樹枝搭造自己小屋的框架,再以樹幹覆蓋在框架之上,而這些建築則是完全由黑石建成,配以粗鐵鑲邊。在建築周圍隨處可見各種奇異的柱子支撐著堡壘,它們的上面是閃著光的鋼質尖刺,如同數只巨大的有爪的手從皸裂的大地中伸出,抓住了地獄火堡壘。
那些扭曲的小道連線著這座堡壘的頂部,似乎這些小道並不是刻意而為的,而是建築被熔化之後的産物。在它的後方矗立著一座更高的尖頂塔樓,那裡是首領的王座。
遠徵的聯盟軍隊見到這座與艾澤拉斯建築風格完全迥異的堡壘時,難掩其內心的震憾。它不像暴風城和洛丹倫那麼壯麗,也不像鐵爐堡那樣宏偉,更不是銀月城那般華美。但它狂野而猙獰的樣子,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嗜血狂暴的野性……
經過幾位指揮官的爭議,遠徵軍沒有立即對地獄火堡壘發起攻擊,聯盟現在處於上風,穩重的圖拉揚更願意步步為營,在這裡建立起一座要塞,積蓄力量,然後再給予獸人致命的一擊,而卡爾和達納斯則認為應當趁勝追擊,不能給獸人喘息的機會。
“那你有什麼進展?”
“還沒有頭緒。我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部落的那個叫耐奧祖的獸人,他已經拿到了薩格拉斯權杖,麥迪文之書和達拉然之眼,他已經可以施法了。但是他並沒有。”卡德加的臉上帶著疑惑,“顯然,他還在等待著什麼?”
“讓我來猜猜,”卡爾捏著自己的下巴,“一般開啟傳送門都需要大量的能量對吧。而三件神器加上古爾丹之顱足以開啟一座通向其他世界的傳送門了。可是耐奧祖並沒有這麼做,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
並不是卡德加的聲音,而是一個清爽而又響亮的女聲。
“奧蕾莉亞,你怎麼也來了?”卡德加看著輕輕躍到卡爾身邊的女精靈,詫異地問道。
“只是想出來透透氣而已,白天那該死的紅色陽光真是讓人覺得惡心。”奧蕾莉亞輕輕攤了攤小手,“你們好像在討論著什麼?不介意我加入吧。”
“當……”卡德加下意識地看向卡爾,見後者點點頭,“……然可以。”
奧蕾莉亞將卡德加的小動作看在眼裡,朝卡爾狠狠瞪了一眼,卡爾扭頭看向天空,沒心情跟傲嬌大小姐爭吵。
“卡爾,你說耐奧祖有更大的陰謀?”
卡德加見卡爾和奧蕾莉亞有些冷場,趕緊追問道。
“或許吧。耐奧祖是引來燃燒軍團的罪魁禍首,從他重新整合了德拉諾留下的獸人氏族,並且派出士兵到我們的世界搶奪神器,種種跡象表明,這個部落的罪人已經醒悟過來,他在想辦法拯救自己的族人。”卡爾淡淡地說道,“當然,也許耐奧祖只是想要在某個適當的時機竊取強大的力量為己用也不一定,別忘了,古爾丹可是這老獸人的學徒。”
“我覺得應該是前者。”
卡德加思索了一會,抬頭說道:“我在大師的筆記裡看到過一些關於獸人的描述,這種種族原本並不是現在這樣的,他們有信仰,崇敬先祖,遵從自然,而他們之中有一種叫做薩滿祭司的施法者,在氏族中有著崇高的地位,據我所知,耐奧祖就是這樣一位受人尊崇的老薩滿。”
“你的意思是,耐奧祖為自己引來了惡魔,帶給了部落和德拉諾難以複原的傷害而感到愧疚,他幡然醒悟,然後重新組織起獸人的力量,為自己的族人謀求新的出路,而獸人們也相信這位老薩滿能夠帶著他們走向新生?”奧蕾莉亞歪頭看著卡德加。
“也許那個老獸人嫌一座傳送門不夠,想多開啟幾座傳送門呢。”
奧蕾莉亞撇嘴隨意地說笑道,卻發現卡德加猛然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