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蕪沒有回家,而是拖著沉重的病體回了自己租的小公寓。
平時她不回家的時候就住在自己公寓。
因為她覺得公寓是唯一能容她獨自舔舐傷口的空間。
桑蕪覺得渾身難受,躺在床上就睡死過去了。
迷迷糊糊的時候還做了幾個夢。
桑蕪小的時候還是挺乖的,就是長大了可能有點長歪了。
這還是莫名奇妙地長歪的。
好像就是突然從某一天起,她就不再穿粉色公主裙了。
青春期那會子賊他媽的叛逆!
不僅整天把自己打扮得非主流,特立獨行,還作天作地作空氣。
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桑蕪竟久違地夢到了她和路羽執為數不多還算和諧的童年時光。
“羽執哥哥!羽執哥哥!”小桑蕪依舊是“身穿公主裙,頭戴小皇冠”的打扮。一邊在柔軟的草地上跑來跑去撲著飛舞的蝴蝶,一邊叫著另一邊的路羽執。
而路羽執小少爺則在一旁安靜地畫著畫。刷刷幾筆,俏皮的少女,翩飛的蝴蝶躍然紙上。
小桑蕪撲了一會兒累得不行,見路羽執專心致志地畫著畫,眨了眨眼。
停下了追逐的步伐,悄咪咪地靠近小少年,就連呼吸都不由得放輕了。
一點一點地接近了,近了……
終於——
“羽執哥哥!”
小桑蕪突然大叫出聲。
路羽執手一抖,筆下就畫毀了。
小桑蕪立馬就“咯咯”地笑了起來。
路羽執皺著小眉頭,看著她。
“你……”
小桑蕪笑得開心:“羽執哥哥,你可真膽小!”
路羽執小少爺看著她明媚的笑臉,竟鬼使神差地乘其不備,用手裡沾著顏料的筆點了下她的小鼻子。
小桑蕪的笑聲戛然而止。
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才去回擊:“羽執哥哥,你太壞了!我也要把你塗成大花貓。”
然後兩小隻就用那昂貴的顏料“互相傷害”。
小桑蕪的粉裙子都變成了彩色shai)兒。當然,路羽執也好不到哪裡去。
綠草如茵,陽光正好。
兩隻“小花貓”累癱在草地上。
“羽執哥哥,你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小桑蕪輕聲道。
路羽執不解:“哪裡不一樣?”
小桑蕪想了想:“變得……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