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進到屋裡,吃早飯的時候,老人悄悄在周父耳邊說道:“你不覺得這孩子哪兒不對勁兒嗎?”
周父一愣。眼珠轉了一下,道:“哦?願聞其詳。”
老人:“我也是隨口一說,今早看到這炕邊死著幾隻老鼠,院子裡的雞狗之輩今早很驚恐的樣子,特別是狗,都拉拉尿了。”
周父:“這麼說來,都是我爺倆住進來的時候才出現這種情況的?”
老人:“我也不瞞你,這村子離鬼城豐都不遠,之前若有鬼差路過之際,家裡便會出現這種情況,只是這老鼠卻從沒死在過炕邊兒。”
周父:“哦?那老人家,你們是如何得知這鬼差經過的呢?”
老人:“這個你不用管。我現在說的是孩子的毛病。”
周父:“既然話說到此處,那我也沒必要藏著了,實話說,我正是從鬼城歸來的,因為在鬼城收了些傷,才一路到此。”
老人大驚,上下仔細的打量了周父一陣兒,開口道:“真是人不可貌相,莫非您是道家?”
周父:“不敢稱道,只是一介草木之人罷了。”
老人見周父承認,忙開口道:“原來是道長,失敬失敬,這般說來,是老夫我多事了。”
客套了一陣兒,吃過了早飯,周父便回自己休息的屋子整理了自己帶的東西。抱著孩子來到屋裡,開口問老人:“老人家,您剛才說的這個村子會知道這鬼差路過,是如何得知的呢?我實在是好奇。”
老人皺了皺眉,眼珠晃了一下,少時,嘆了口氣。道:“不瞞道長,此地乃叫鐵樹村,這個村子已經在此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月了,村裡曾來過一個道長,在村尾種下了一棵鐵樹。鐵樹上掛著一個鈴鐺,那道長交代過,只要這鐵樹上的鈴鐺無風自響,那晚上全村人就不可出屋。”
周父疑惑著點了點頭,又問了這附近的地形,哪兒有縣城,把自己帶的散碎銀子給了老人一半,老人本來不收,但被周父硬塞到了懷裡,抱著孩子出門離去。
到了村尾,周父在鐵樹下站了半晌,仔細的檢視了掛在鐵樹上的鈴鐺。皺著眉想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了,至於周父在鈴鐺裡發現了什麼,一鞭子也曾問過,但周父卻一直沒有告訴他,時至今日,已經無可考究了。
而周父帶著孩子到了最近的縣城,隨著運皮貨的車隊到了山東地界,一路上週父趁著車隊休息的時候,費勁周折尋來羊奶牛奶之類的東西,勉強喂活了孩子。
到了山東地界,周父輾轉反側,回到家裡,周父的父親便看了孩子的生辰八字,悠悠的嘆了口氣,道:“唉?,次子乃是全陰體質,陰氣昌盛,非一般人能養的出來,怕只怕是鬼城出身啊。”
周父一聽,有些摸不著頭腦,周父的父親卻沒有再多解釋,而是提筆寫下了一些什麼,裝進了一個黃色的錦囊,開口對周父說道:“若是日後出現什麼變故,開啟錦囊,裡面會有解決的辦法。”
周父更加摸不著頭腦,自己撿來個孩子養著,會出現什麼變故,但見自己的父親一副認真的表情,也不敢怠慢,便接過錦囊,小心的收了起來。
此後,孩子入了周家,周父一直把孩子當自己親生的孩子一樣撫養,而沒幾天,一鞭子便也出生,倆孩子自小便在一起長大。
周父曾想把孩子的姓氏改成周,卻被家裡的老爺子攔住了,後來孩子便叫了信上寫的名字,李藏月。團農尤劃。
隨著倆孩子漸漸長大,周父一心一意的傳授一鞭子周氏一脈祖傳的本事,而藏月,卻一直跟在家裡的老爺子身旁,就連周父都不知道家裡的老爺在在教藏月什麼。
到了兩個孩子九歲的時候,老人家卻帶著藏月在某天早上忽然出門,整整一天沒有回來,一直到半夜,老人才進了門,卻不見了藏月,周父大急,忙追問,老人家道:“這孩子本就不是我周氏一脈,生活在道門之家,必不得生,我將她送了出去,也實屬無奈。”
說完這番話,老人沒有理會周父的追問,一直到老人在彌留之際,才悠悠的開口道:“時間差不多了,別忘了錦囊。”
周父這才想起來,老人曾給過自己一個錦囊,忙找出來開啟,見裡面放著的白紙已經變成黃色了,上面寫了一個地址,紙的北面寫著一行小字:不可長往,不可斷。
周父想了很久,照著老人留在錦囊裡的地址,一路找到了地方,是一戶看似很普通的民房,擺放過後,周父才知道,這戶人家乃是道門裡道婆傳人。
道婆一脈,是傳女不傳男的,這一派,在史上已無記載,但確實有這一門,主修占卜,觀星象,卻無一點兒自保能力,所以這一門,在道門動盪時代,便逐漸隱居,離世。
就連周父都不知道這小村落裡還隱藏著這麼一位高人,若不是撿來了這個孩子,怕老爺子也不可能告訴自己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