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蠍子好像也受了不輕的傷,有些行動不便,只是這周身開始產生出黃色的氣體,一股酸味瀰漫開來,老實這會兒有點兒反應過來了,知道這是倆氣候精鬥呢,悄悄的起身推著獨輪車走了。
因為覺得那塊黑石頭是寶貝,一直揣在懷裡,趕完了早市兒,回到家當天,這老實就覺得肚子難受,去看了大夫,也看不出啥毛病。
這莊稼把式,有點兒小病小災的找大夫看不出毛病,以為抗抗就過去了,可到了晚上,這肚子就開始絞著勁兒的疼,一會兒的功夫就疼暈過去了。
這一暈,老實的媳婦就發現老實不對勁兒,這剛沒了動靜,一會兒的功夫就開始渾身顫抖,而且硬是把弓著的身子伸直了,翻過身爬在炕上,嘴裡開始吐白沫。
老實的媳婦完全不知道自己當家的是怎麼了,慌了手腳,不知道自己該幹啥,倒是睡在一旁的兒子被吵醒了,十五六歲的孩子,比自己的母親穩重的多。
當下讓自己的母親打盆熱水,溼了條毛巾給老實擦身子,接著自己穿上衣服請大夫去了。
大夫來了,左看右看,最後嘆了口氣,道:“這人啊,不是作病,應該是碰上髒事兒了,我是弄不了。”
說完大夫就揹著小藥箱走了,老實的媳婦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忙讓自己兒子去招呼他大伯,去請先生。
連夜來找一鞭子,剛巧趕上一鞭子不在家,無奈之下,也只能回去看著。
這老實剛開始還只是顫抖,後來發展到不能讓人碰,一碰就用後腳踢人,不管是誰,只要被踢著了,中招處必然會有劇痛,紅腫的情況發生。
可也不是全天都這樣,有時候神志也清醒,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犯病。
後來,婦人把兒子送到了他大伯家裡,自己留下來照顧自家的當家的。
聽到這兒,一鞭子好像有點兒眉目了,開口道:“那塊兒石頭,在哪兒?”
老實讓自己媳婦去取來了自己趕集時候帶的裝錢的布袋子,從裡面拿出來一塊圓柱形,有大拇指粗細的黑色石頭遞給一鞭子。
一鞭子接過了石頭,仔細看了一下,發現這塊兒黑色的石頭入手冰涼,放鼻子底下一聞,還有淡淡的香味撲鼻。
一鞭子眉頭一皺,眼神裡一下子充滿了疑惑,少時,又好像想起了什麼,把這塊兒石頭揣進了懷裡,開口道:“你是在哪兒看到的那東西?”
老實說了一下位置,一鞭子從布包裡掏出兩張黃符遞給婦人,道:“這兩張符,一張貼在大門頂上,一張就貼在這屋裡的窗上,這塊兒石頭我帶走了,留著是禍害。”
說完又小心翼翼的拿著百寶箱,帶著爺爺出門,婦人出來送,出了大門口,一鞭子又想起了什麼,從布包裡摸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婦人,開口說道:“這瓶裡是硃砂,你記住,這幾天讓他多喝麥子粥,裡面放上一筷子硃砂,記住,千萬別放多了。”
婦人忙千恩萬謝,一鞭子帶著爺爺朝老實說的地方走去。
到了地方,一鞭子仔細觀察了一下路邊兒的溝,卻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倒是眼尖的爺爺在溝底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泡沫。
在爺爺的提醒下,一鞭子下到了溝底,小心的用手沾了一些泡沫,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低頭想了一會兒,開口道:“這應該就是蛤蟆死的地兒。”
隨即從包裡掏出羅盤,測了一下方位,抬眼朝離的很遠的山坡上看去,來回看了幾次,收起了羅盤,把百寶箱遞給了爺爺,讓爺爺小心拿好,從懷裡拿出了那塊黑色的石頭跟一把小刀,輕輕的在石頭上刻了幾下。
隨後就帶著爺爺朝遠處的山上走去,一路走了得有一個多小時,爺爺拿著百寶箱的胳膊都酸了,一鞭子總算在山頂一塊佈滿了碎石的地方停了下來。
接過爺爺手裡的百寶箱,把黑色的石頭放了進去,又從布包裡摸出了三張符,把百寶箱小心的封了起來。
隨後一鞭子原地尋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從懷裡掏出菸袋,爺爺完全沒看懂一鞭子是什麼意思,便開口問道:“乾爹,咱這是要幹啥呀?”
一鞭子:“這啊,是要引蛇出洞,把正主引出來談談。”
一直等到傍晚,太陽快落山了,也不見有什麼動靜,爺爺已經被凍的鼻涕都流了出來,亂石堆裡總算有了動靜,爺爺看著一股股黃灰色的煙霧開始瀰漫出來。
一鞭子好像也察覺到了,站起了身來,右手插進了布包裡,左手一把把爺爺拉倒了自己身後。
一會兒的功夫,黃灰色的煙霧越來越濃,漸漸的瀰漫開來,直到完全籠罩了整個山頭,爺爺躲在一鞭子身後探頭探腦的看著,一鞭子倒是神色很自若,好像根本就沒看見這漫天的黃灰色氣體。
少時,亂石堆煙霧最濃厚的地方走出來一個矮個子小禿老頭,一身黑色打扮,只是這禿頭已經油光錚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