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福身上被自己抓出數道血痕,卻依舊咬牙不肯鬆口。
再任由他這般抓下去,遲早要命喪於此。
畫面太過血腥,冷陌阡伸手拍暈了自殘的俊福。
沈浪蹙眉道:“再堅持會兒,他就招了!”
冷陌阡道:“看好他!”
上官瀟瀟瞧著沈浪一臉委屈的模樣,勸解道:“俊福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哪裡像是快招的樣子?”
沈浪嘟囔道:“我這法子,百試不爽,還沒有失手的時候呢!”
眾人見此情景也是議論紛紛。
畢竟沈浪這藥邪氣的很,聞所未聞,倘或真如沈浪所說,那俊福的表現,已經給出了明確的答案,俊福與兇手裡應外合,還故意禍水東引,汙衊冷陌阡和上官瀟瀟。
但,倘或,這藥效是沈浪自我吹噓的,根本就沒有什麼“滅謊藥”,那麼剛剛的場面,無異於刑訊逼供。
眾人各執一詞,一時間無法達成共識。
正在這時,瘋瘋癲癲的俊挺,闖了進來。
此時此刻的俊挺,已經不似先前玉樹臨風的修行者模樣,蓬頭垢面,瘋瘋癲癲。後面還跟著兩個跑得氣喘吁吁的同門師兄弟,想來是負責看管俊挺的。
俊挺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一邊跑,一邊在躲避著什麼。
嘴中唸唸有詞:“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沈浪看見病人,眼睛瞬間倍亮倍亮,沈浪咋舌道:“這是得了失心瘋啊!”
冷陌阡問道:“可否讓他有瞬間的清醒?”
沈浪自信滿滿道:“這我拿手啊!”
沈浪說著就飛身到了俊挺身旁,沈浪從後面伸手拍拍俊挺,俊挺猛然回頭,沈浪將自己的臉直貼過去,四目相對。
俊挺嚇得彈跳了出去,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手腳並用地往後退。“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沈浪笑嘻嘻地迎上去道:“乖!到哥哥這裡來!”
俊挺看向沈浪的眼睛,那對似笑非笑的眼睛宛似一個幽深的古潭,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墜進去
就在俊挺失神的片刻,沈浪一枚銀針已經戳在了俊挺的頭上,緊跟著數枚銀針刺下。
俊挺果真不再瘋瘋癲癲,沒有焦距的眼睛,重新有了聚點。
張牙舞爪的手,不斷扭動的身體,也漸漸地安靜下來。
“好了!”沈浪邀功似的走到冷陌阡面前,“有什麼話就儘管問吧!”
冷陌阡踱步到俊挺跟前,問道:“你認識兇手?”
俊挺眼神閃過驚詫。
冷陌阡接著道:“你曾說過,他是回來索命的,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俊挺額頭青筋突起,整個人渾身顫抖,竟是哭了起來。
俊挺一邊哭,一邊開始猛烈地捶地。
“對不起!對不起!俊西師兄,我們錯了!我們錯了!”
俊西的名字一出,眾人臉色大變。
俊挺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道:“俊西師兄天資過人,學什麼都比我們學得快,學得好。師父總是拿俊西師兄和我們比較,相較之下,我們哪裡都不如俊西師兄。時間久了,我們對俊西師兄的嫉恨也越積越多。一年一度的學業測評前夕,我們幾個打算敲打一下俊西師兄,讓他在這次測試中,故意輸給俊翔師兄。沒想到,俊西師兄始終不肯服軟。原本我們幾個只是抱著敲打的心態,誰知到了後來,漸漸不受理智的控制,我們開始對俊西師兄施暴。起初,也沒有打算要俊西師兄的姓名,只怪,俊西師兄說定要將此事上報給師父。我們懼怕師父的責罰,更加痛恨師父對俊西的偏愛。我們幾個便動了殺念,將俊西從懸崖上推了下去——”
俊挺言及此,渾身顫抖。
“對不起!對不起!俊西師兄,當年我們年幼無知,我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周圍有年紀稍長的修行者道,俊西是五年前死的,死時剛剛十六歲,最大的俊翔不過十七歲,而俊挺當時不過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