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源收拾東西,離開座位,走出門口還聽他叫了一句,“你們笑屁啊!敢跟老子學提前交卷嗎?”
監考老師很無語。
去車棚推了腳踏車走出校門,楊思源作為第一個走出考場的考生,迎著校門外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家長們欽佩的目光,感覺非常良好。
考完了,高中三年艱苦生涯終於結束了,他心裡有種重獲新生的喜悅。
他決定去慶祝一下,騎車來到了校門不遠處他常去的一家老張米線。
“老張,老樣子。”
楊思源進門吆喝一聲,把三塊錢放在了收銀臺上。
米線店老闆四十幾歲,被一個十七八的學生喊老張,倒也不氣,笑眯眯地從後廚探出頭來,店小二似的唱了句,“大碗米線一碗,加滷蛋加豆腐葉。”
接著笑問,“小楊啊,你這是考完了?考的咋樣?”
楊思源找個了角落的習慣位置坐下,上手撕著一次性筷子的外包裝,一邊笑答,“我啥水平,你還不知道嗎?”
老張奉承,“以後我這米線店,要改名狀元米線嘍……”
楊思源作為熟客,知道人家老闆會做生意,隨口恭維了一句,自不會當真。
這也還不到十一點,店裡就他一個客人,他低頭擺弄鑰匙扣上的小兵人偶,再抬頭,對面不知啥時候坐下了一個白鬍子老頭。
楊思源迷惑地扭頭瞅了瞅,店裡還有好多空座,不明白這老大爺為何偏跟他擠一張桌。
“大爺,嘿,這麼多空位呢。”
他意思很明顯,老頭卻沒答話,目光炯炯地盯著他眼睛,“長得可真俊啊。”
“豁!大爺你真有眼光。”
他被老頭逗樂了,不料老頭又接了一句,“可惜你今天要死老爸。”
楊思源這就不幹了啊,哪有人平白無故咒人家死老爸的?
“嘿,老頭,會說人話不?不會說就把嘴看緊了,別覺得你老我就不敢揍你!”
老頭依舊當他不存在似的,自言自語著,“我老爸就是今天死的,十一點二十八分,鍋爐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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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有點詭異。
楊思源有點懵,這才十一點,老頭的老爸今天十一點二十八分死?還是鍋爐爆炸?
而他的老爸就是省第三礦機機械廠裡燒鍋爐的,楊思源琢磨著,總不能他老爸和我老爸是同一個人吧?
不會吧?我老爸才四十幾歲,這老頭子看上去少說得有八十了。
他盯著老頭,忽然變得渾身冰冷,整個人如臨冰窟,被凍住了一般。
楊思源看到老頭右邊眉毛裡邊,隱隱有一道疤痕,而他自己同一個位置,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疤痕!
那是他小時候調皮亂跑,眉骨撞拖拉機後車斗子上,咔了一厘米的一道口子。
後來縫了兩針,留了個小疤,但他生的濃眉大眼的,疤痕被眉毛遮著,一般人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