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總局的鄭國韜局長一直焦灼地等待著許光輝的電話,因為在工地發現的兩具屍體中,有一具屍體是外國人,雖然身上的證件沒有找到,面部也被完全損毀,但透過毛髮完全能斷定出是個西洋人。
“鈴……”
辦公桌上的電話猛地響起,嚇得鄭國韜激靈靈打了個寒戰,他迅速拿起電話,急切道:
“喂,光輝嗎?”
“是我,局長……”
電話裡傳來許光輝那沙啞得不象樣的聲音,越發讓鄭國韜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居然結巴了:
“光……光……光輝,問……問題不大吧?”
電話裡是許光輝粗重的聲音:
“局長,我已經通知辦公室了,封鎖辦公樓,隔離所有接觸過的人員。透過解剖屍體,完全是呼吸系統感染,我懷疑這種病菌會透過空氣傳染。”
“有……有這麼嚴重嗎?”
鄭國韜有點不確通道。
“別問了,趕緊上報,否則你我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許光輝的眼前依然還是那兩個迅速潰敗的肺葉。
打完電話,他的大腦飛快地運轉著,他一邊戴好口罩,一邊去櫃子裡取出了消毒液,迅速把解剖室的每個角落都不放過地消了一遍毒。
他走到藥品櫃,開啟翻看裡面的藥物,抱著僥倖的心態,防患於未然吧,他把有關感冒消炎方面所有的中成藥都拿了出來,招集了留在解剖室裡另外五個法醫及助手,分發給他們,讓他們趕緊用開水衝著喝了,並叮囑他們一定要多喝水。
許光輝雖然在生物學方面的造詣不大,但畢竟是北城有名氣的大法醫,精通醫學許多領域,所以,根據屍體的解剖,他已經判定出這是病毒性的呼吸系統感染,而且還是傳染性很強的那種。
他尤記得十多年前北城那場因為食用飛禽而引起的急性呼吸傳染病,他的一位好友差點沒在那場災難中死去,僥倖活了下來,但諸多的後遺症,尤其是股骨頭壞死,令好友經常感嘆生不如死。
十多年前他也參與了那場瘟疫,也是他負責的解剖,但最嚴重的病例都不及剛才解剖的十分之一。剛剛,他幾乎是肉眼可見地看著肺部以呼吸道的腐敗。
許光輝的手抖動著,才抽出的一支香菸掉在地上。
這時助手走上前來給他點燃了煙,看著他深吸一口,卻久久沒有說話。
他的沉默,令五個下屬有些不安,但身為警務人員,還是讓他們遵守紀律,默默地做著自己份內的工作。
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又急切地響了起來。
這是中心打來的電話,再次從許光輝口中確認了事情的嚴重性,北城身為大都市,雖然不能封城,但嚴密的防控措施卻是必需的。
因為兩具屍體腐爛嚴重,面部識別無法確認,最後只能透過dna確認,此事件的重要程度直接上升到了a級。因為那具外國人的屍體,最後確認是d國官方人員,另外一具是北城當地人,三天前才從嘉禾醫院病癒出院。
根據調查,這兩人都有咳嗽發燒流鼻涕這些感冒症狀。特別是那位d國官員,入境時這些症狀尤為嚴重。
北城畢竟是京都,人口足足有上千萬的人口。這種透過空氣就能傳染的機率,必要的應急措施還是需要有的。
恰好此時,古坤正推著他母親白曉下了飛機,走出了站臺,正準備與古昊打招呼,機場的廣播就在這時響了起來: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們,你們好,因有緊急情況需要大家配合檢查身體,無論任何情況下,都不能離開防控區域,謝謝大家!”
白曉在飛機上昏昏欲睡,卻偏偏這時清醒了,聽到了廣播裡這些話,她立刻柳眉倒豎,聲音比平時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這叫什麼事啊,一下飛機就被扣押嗎?我們犯什麼法了?你說說,古昊,就你們事多。”
當年,白曉辦完了離婚手續後,就帶著古坤和楚朗去了米國,對古昊後來發生的事並不知道,也許是從心底不想去知道。
古坤未等古昊回答,便上前擁抱住他,輕聲說道:
“爸,別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