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即逝的光陰,快得竟然是那麼無奈。
原本炎熱的夏,卻接連大雨滂沱,於小魚皺皺眉,這天氣開車去機場,她也是很怵頭啊。
飛機會不會晚點呢?雨雖然大,卻只是嘩嘩譁,沒有雷聲的。
每次女兒張汐放假回來都不用接機的,只是今年大三結束了,大四開始她就要在東湖市醫院實習,為期兩年,需要把很多東西託運回來的。
儘管託運了許多,但她還有幾隻大皮箱,不去接她,一個女孩子還真的拿不了。
因為許光輝的關係,於小魚很少問有關許志遠的事情。她不想幹涉女兒的感情,女兒自從上了大學後,中學期間的叛逆行為竟然都沒有了,甚至那麼愛好的文學寫作,因為學習的緊張而放棄了。
張汐的飛機是下午四點的,平時開車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只需要半個小時就好,但今天下午一直在下雨,於是她提前了兩個小時出發了。
早早地來到了機場,於小魚找了個相對出口比較近的車位停下,她並沒有下車,而是開啟了音樂。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學會了抽菸,抽菸的姿勢並不好看,她不自覺地想起許光輝抽菸的樣子,被煙霧籠罩下深邃的眸子,總是好像能穿透過煙霧看清她。只是,他似乎又離得她很遠,尤其是那麼那麼袒護著閔亞秋時,她越發感覺疏離,當誰沒有哥是吧,於家大哥那是個退伍軍人,曾經把張鍵揍趴在地,於家二哥更是一擲千金,把幾千萬的土地送了她。
“呵……”
怎麼莫名其妙地想起他了呢?
自從那次跟她後面跳舞被她罵走後,她再也沒有見過他,也沒有問過有關他的一切,彷彿從沒有認識過一個叫許光輝的法醫。
人生苦短,卻又總是錯過,擦肩而過的緣分,幸運兒總是會抓住的!
此刻,許光輝也靜靜地坐在車裡,靜靜地望著左側那輛別克裡的於小魚,不知不覺中,那雙深邃的眸子溼潤了,尤其是看到她伏在方向盤上,顫抖的肩膀暴露了她的心情。
靜靜的雨聲中,恍惚間於小魚聽到一個聲音,那個曾經總是出現在她夢中的滴答聲。
許光輝車上的那個藍色沙漏,報時的音樂好像就是這個旋律。
“呼……”
於小魚似乎醒了,許光輝還是捨不得把目光挪開,就在於小魚抬起來頭時,她感受到了兩道炙熱的目光。
轉頭,正是夢中那雙深邃的眼眸,於小魚彷彿一下子撞了進去,讓他再也無法逃避了。
於小魚艱難地回過頭去,不想讓自己淪陷,那雙眼眸,就是口古井,能吸取人的靈魂。
“我是愛石渝的,我沒有愛過許光輝。我是愛石渝的,我沒有愛過許光輝。”
於小魚在心裡不停地催眠著自己,再抬頭,她戴上眼鏡,眼中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失魂。
看到於小魚再抬頭下車時直接了無視自己,許光輝的嘴角上揚,勾起一絲久違的笑容。
一年了,他幾乎忘記了如何去笑。
想就此離開東湖,內心卻有牽掛,久久地流連,忍不住思念就偷偷摸摸地去看她,不敢讓她再發現。
好在,自己的那對兒女,好像知道他們老爸情感陷入了低谷期,兩人並不給他任何建議,就象對前妻一樣,復婚那是你們兩個大人的事。
兒子許志遠研究生也畢業了,放棄了出國深造,說是來東湖陪張汐實習,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了東湖刑警隊。
今天許光輝也是來接兒子的,因為他知道於小魚肯定會來的,而在兩個孩子面前,她絕對不會再趕自己走的。
許光輝對自己的小心機向下比劃了一下中指,罵了自己一句,卻又感覺好笑,看到周圍沒人看自己,這才放了心。
雨,並沒有使飛機晚點,準時準點地四點鐘降落,十多分鐘後,一對帥哥美女並肩走出來。
許光輝和於小魚都有兩年沒見到他們的兒子和女兒了,假期去去邊,好像成了他們的生活軌跡。
“媽……”
張汐遠遠地就向於小魚跑來,抱住媽媽又叫又跳的。
於小魚驀然發現,女兒居然又長高了,比她高出了十幾公分。唯一的,臉卻是黑了許多,不過是西方人用日光浴曬成的小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