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魚仍未睜眼,只是嘴角似乎揚起一絲無奈的笑:
“所以?我討厭第三者,所以,許光輝,你放我一條生路吧,別逼我太緊了。自從知曉他就是那半杯咖啡時,我就知道我淪陷了。許光輝,石渝是火,你是海,而閔亞秋呢,卻是一把柴,而我,不想做一條被開水煮了的魚!”
於小魚的聲音聽上去很無奈。
火?
海?
柴?
魚?
短短的一個字,卻真實地詮釋了四個人的境況,可是,魚不是離不開的不是水嗎?
於小魚睜開眼睛,眼前卻是許光輝那雙不解的目光。
她悵然一笑,無奈地聳聳立肩:
“許光輝,我最喜歡的一個網路歌手叫五月,他唱的有兩首歌我特別喜歡,《開水中的魚》和《愛情囚徒》。也許你會說我只不過是庸人自擾,但,我已經走不出來了。好在現在的我年紀大了,除了感情之外,我還尚存理智。我還有汐汐,那才是我的命。”
淚水不知不覺地從她光滑的臉頰上滑落,這讓許光輝有股想去替她吻幹淚水的衝動。
但理智也尚存的他,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很久,許光輝的聲音更加沙啞了,這令於小魚有些驚駭,這聲音就象撕裂了的金箔,有點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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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想知道這個藍色沙漏的故事嗎?”
許光輝掏出香菸,於小魚伸手拿了過去,她卻抽出了兩支,嫻熟地點燃了兩支菸,遞給他一支。
望著於小魚噴吐出的煙霧,許光輝陡然間心生愧疚,是不是自己硬把她拉入了這個局?
於小魚看懂了他內疚的目光,不免苦笑著:
“許光輝,你想多了,不是你拉我入這個局。呵呵,有點亂。”
她嘴角扯了扯,心裡自嘲著,她和石渝第一次時,那時許光輝還沒出現。
“你說吧,我聽著呢。”
於小魚並不喜好吸菸,說來可笑,她更喜歡的是聞煙味,就是所謂的吸食二手尼古丁。這也可能算是一個怪癖吧?
她撇頭看,此時的許光輝顯得特別頹廢,整張臉被煙霧繚繞著,於小魚卻又瞥見了他下巴上冒出的一層胡茬。心說,這男人看上去白白淨淨的,挺斯文的,毛髮卻也太發達了吧?
憋住心裡想笑的衝動,於小魚感覺自己好不厚道,人家正痛苦著呢,哪裡象自己,醞釀了許久的情緒,今天似乎發揮得還沒盡興呢。
其實,她不太想聽許光輝的故事,一聽到法醫,她就想起張汐高考前的惡夢。
女兒痴迷法醫,這是被她否定了中文志願後才知道的。再一聯想女兒寫的推理小說,其中的血腥場景,總是令於小魚惡夢連連。
“撲哧”
於小魚的神情,把許光輝氣到了。
但心思靈透的他也沒生氣,自然知道她是害怕了。
想到這兒,許光輝的右手自然地伸過來握住她的左手:
“別怕,我的故事裡沒有血腥味。當年,我只是沉浸在驗屍的瘋狂中,而且那時我還酗酒,身上充斥著屍體和酒精的怪味,以至於有一段時間,兩個孩子都不敢靠近我。”
“瓦希娜,是楚教授年輕時在德國救助的一個小女孩。瓦希娜的原生家庭很悲慘,她被繼父家暴,得了嚴重的失語症,是楚教授治療了十年,又資助她上了大學,最後她成為一個聞名遐邇的心理學大師。但她也是一個不婚主義者。”
許光輝把快燃盡的菸蒂摁滅在菸缸裡,用雙手劃拉劃拉了一把臉,順便抹去溢位的淚水。那難堪的兩年時間,如果不是老師把他送出國,如果沒有瓦希娜,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成為一個什麼樣子?所以,他可以為了楚教授赴湯蹈火。
於小魚伸手拿過那個沙漏,摔破了一角,漏斗裡的沙子的流動已經很不規則了,卻依然緩緩流逝著。
“小魚,你對沙漏的詮釋是完全錯誤的。沙漏,代表的是愛情,友誼和健康,沙子的流逝,代表的是時間的永恆,而不是流失。”
“是嗎?”
於小魚淡淡應道,把玩著手中的沙漏,卻感覺自己卡在了那瓶頸部位,上不來,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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