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光輝看著正在大海里戲水的閔亞秋和閔亞婧這對姐妹,看著看著,不由得他就想起了楚老師和他的初戀老伴,因為眼前這對姐妹至今沒敢要孩子的心酸,也想起了自己獨自撫養的那一雙兒女,眼睛不知不覺中竟然溼潤了,他格外能體會那對老兩口的心情。
楚老師因為對姐姐的愧疚,寧願一輩子不要自己的孩子,還有師母,為了愛人,放棄了做母親的權利,這一對苦命鴛鴦啊,苦苦尋找了多年,也沒有得到姐姐的原諒。如今,已經是風燭殘年,最後的心願也就是與兩個外甥女相認,祈求她們的諒解了。
在海中戲浪的女人們,無可厚非地說,閔家姐妹是對很耀眼的姊妹花。
而石渝呢,站在他們身邊,不能說是有礙觀瞻吧,但怎麼都給許光輝一種登徒子的感覺,反正是一點也不協調。
許光輝的心突地一沉,他怎麼會有這個感覺?
這種感覺怎麼都象是在……吃醋?
不!不,不會的!
許光輝嚇了一跳,他自認為,即使自己就是愛上了於小魚,他也不會愛上閔亞秋的,因為,他知道,他真的把閔亞秋當成了妹妹,所不同的是,他只是沒認可石渝這個男人而已。
對,這種感覺應該只是來自於石渝的。
許光輝盯著海里圍著閔亞秋轉的石渝,陷入了沉思,而他總結了一下,他只是守護,就象大哥一樣守護在她們姐妹的身邊,只是為了老師。
正沉浸在和前妻愉快玩耍的石渝,突然間打了一個噴嚏,他直起身,揉了一揉鼻子,抬頭看向岸邊。
他戴的是特製泳鏡,和他的眼鏡、風鏡是配套的,當然,特製的東西價格也是非常好的。但當年的石渝,絕對是一位消費至上者,一向是追求時尚的物質主義者。
遠遠地,他望了望沒有下海逐浪的許光輝。
那許光輝,把他自己埋在了沙灘裡,只露出一個腦袋,不知道為什麼,石渝看他就感覺不爽,尤其是他出現在閔亞秋和於小魚身邊時。
驀地,石渝心裡突然想起了於小魚,突然想知道她這時在做什麼?
但是,想到於小魚時,他又莫名地感到了有點心虛。
扭頭看看正在海水裡嬉戲的前妻和小姨子,他覺得怎麼有點象在做夢似的呢?但心虛的感覺卻越來越濃了。
“唉,如果兒子也在就好了!那樣會玩得開心點!”
石渝心裡感嘆著,然而,驀地,他心裡一突突,他不開心嗎?
石果一放寒假,就和奶奶一起去了美國姑媽那裡,說是要去瑞士滑雪,現在已經走了有半個多月了。
石渝想兒子了,兒子長這麼大,除了他中風後住院昏迷那段時間,還從沒跟兒子分別這麼久過。
他又突然想起來兒子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老爸,你只能自己把握住你自己的心,而你幸福了,我才會幸福!”
這句話,曾經被石渝無數次地記起,又忽略,今天卻記起來了。
兒子懂事,一直很懂事。因為他懂事,石渝總是對他的要求有求必應,甚至是要求他們離婚。
在他的心裡,兒子永遠是第一位,從前,閔亞秋也無法逾越,因此,她好象是鬧過,但也記不清楚,或者是他無法理解她的行為吧,總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的婚姻生活過得一踏糊塗。
那自己是幸福還是不幸福呢?
看著海水中的閔亞秋,他慢慢躺在水面上,靜靜地想起了往事。
大約在六七年前,才把兒子石果送入小學的閔亞秋,終於感覺自己解脫了,她給兒子報名參加了小學生服務中心,每天早上晚除了管接送外,還包括中午的小飯桌,甚至還包括晚飯後輔導功課,她只需要在晚上八點去接他回家睡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