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健雄的病情很快就穩定了下來。其實,這也是老年人多發的常見病,畢竟,他已經年過七旬了。此時,他不過只是心情萎靡,導致了看上去病殃殃的。
許光輝知道老師的心結所在,對於一個心理學專家來說,他了解老師重見外甥女的急切心情,但他更瞭解閔亞秋的恐懼,而且可以肯定,她是知道她們家族的遺傳病史的。只是他現在唯一不敢肯定的是,她究竟對她的家族能瞭解多少。
但他敢肯定的是,她的恐懼不亞於她的母親。
許光輝派人把楚健雄送回了南方後,他便想聯絡兒子女朋友的母親於小魚,看看她是不是給他創造一下認識閔亞秋姐妹的機會。
當許志遠和張汐聽到許光輝要聯絡於小魚時,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共同一件事:這是他們倆個親家要見面的節奏嗎?
許光輝在電話裡沒有聽到兒子的回應,便戲謔道:
“臭小子,問你個電話是不是還要請示一下那個丫頭啊?”
那邊的許志遠正開著外放,身邊正吃著冰淇淋的張汐聽得清清楚楚的。
張汐的嘴角上揚,眉毛上挑,不由得綻放出一個驚訝的表情。
這表情直讓許志遠心虛,心說,這老爸見女朋友的媽想說什麼?
“爸,吭……吭……,那個,你見於阿姨想幹嘛?”
許光輝什麼人呀,一聽就知道兒子那點小心思。
“臭小子,你想哪兒去了?你以為你到了該我和張汐媽媽對話的時候了嗎?小兔崽子,你被沒被人家認可還兩碼說吶,我可不想現在就去丟那個人。那個,我在東湖這邊有點事,想透過張汐媽媽打聽一下。”
許志遠這才放下心來,找到於小魚的電話後,在微信上給老爹發了過去。
張汐瞄了他一眼,然後又瞄了一眼,惹得許志遠彈了她一個腦瓜崩:
“丫頭,你是不是在心裡笑話我了?”
張汐一撇嘴,又瞄了他一眼:
“哥哥,今兒你不淡定了哦!”
“呃……”
許志遠有點無語了。
說心裡話,他咋一聽老爸說要於阿姨的電話,第一個念頭竟然是許老頭要拆散他和汐汐,他的心竟然猛然間就那麼慌了,還好還好,虛驚一場,老爹只是找未來親家有點事。
許志遠拿到了於小魚的電話後,就撥了出去。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才過了下班的高峰。於小魚正開車從四環路拐出來,在去往父母所住的南郊別墅的路上。她拒接了這陌生號碼的電話,回了簡訊後準備停車再打過去。
戎馬一生,到了晚年,卻喜歡上了安靜和獨處,愛上了爬山釣魚,所以選擇住在了遠離市區的郊外,既能隨時爬山,又能隨地釣魚。他的老伴身體在他的帶動下,也是極好的,甚至看上去比她的兩個兒媳婦兒還硬朗。
但畢竟這老兩口已經上了年紀,或多或少的老年病也一樣會給他們帶來困擾,比如這泌尿系統的那些毛病。但自從用了閨女送來的理療儀後,卻是比吃藥還有效,明顯有了改善,於是乎,這老兩口給閨女做起了廣告,他們家居然成了健康坊,只是,只有一張床,明顯的供不應求。
別墅區的老頭老太太雖然都曾經是風雲人物,卻也是勤儉節約慣了的,對於花兩萬多買張床,買臺淨水器,那還是有些捨不得的。反而是他們的子女,聽到保姆說起這些來,又透過保健醫生的檢查,看到他們的生活質量有所提高,紛紛解囊,爭相給自家老爺子和老太太購買了理療床和淨水器。
於小魚這次去,就是接到老父的電話,前去簽訂購合同的。
不過,她的心裡倒是一直在嘀咕,雖然說這群老年人是很有資歷的,但也是很精明難纏的,尤其是她聽父親說到那位錢伯伯的兒子,一說買就訂購了兩臺。她可是知道錢伯伯有多摳門,嗯嗯,她說的摳門只是說錢伯伯節儉以養德,小區裡的垃圾桶,每天早上和晚上,被他翻撿一遍,搞得保姆每天抱怨到處都是垃圾,他兒子兒媳也總是面對大家訕笑難為情,可是錢伯伯依然和老伴樂此不疲。
於小魚停好車,一下車就見老爸的小院裡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呃,這老兩口又在搞什麼嘛?”
脾氣素來寬厚的於老太太,到了哪裡,幾乎都是同齡人的中心,這不,這別墅區裡,戰友,或者鄰居,閒著沒事都來串門打牌,於首長也不煩,反而是樂呵呵地把釣到的魚做熟了給大家一起品嚐,久而久之,於家小院就成了別墅區裡,除了服務中心,第二個集會場所。
“來了,小魚兒,看看,這是於首長用網打撈上來的小鯽魚,新鮮著呢,來,這條烤熟了,你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