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tras,音譯烏爾特拉斯,意為超乎尋常的,指體育運動隊的支持者透過一些狂熱的方式表達自己的熱愛。”
坐在電腦面前,搜尋出“utras”的中文解釋,雷鳴回想起第一次看到現場觀看足球比賽時的情形,內心不住地泛起激動的漣漪。
那是在10年之前。那年,剛剛畢業的雷鳴正在家裡休息,為即將到來的就業季積蓄能量——其實還是留戀學校生活,沒有做好社會生活的準備。
性格內斂的自己,過去幾十年的圈子都在學校,生活、學習、娛樂……所有的一切都和學校有關。突然有一天,要走進社會了,工作、生活、娛樂,一切都是全新的。雷鳴倒不是怕工作,而是怕離開校園後,本就單調但還適應的生活,會突然變的空虛無助。就像《肖生克的救贖》裡的那位監獄圖書管理員,已經突然適應了幾十年的監獄生活,離開之後,突然會發現生活已經被剝奪而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
雷鳴當然不至於到那種程度,但感受卻差不多,為此,他還藉口跑回學校好幾次,儘管已經沒有了熟悉的同學們。
但終究還是要離開的,雷鳴選擇了在家不出門,“等我緩過這口氣再說吧”。
雷爸雷媽卻心生焦急,看兒子不邁出家門,整日待在房間裡。生性內斂的兒子,平日與父母溝通也不多,父母也不想過於強硬地對待兒子。於是,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了。
就在那個夏日,雷鳴的大表哥週末來家裡玩。從小跟在表哥屁股後面長大的雷鳴,見到表哥來,也很高興。
“雷子啊,怎麼最近沒見你出門啊?在家搗鼓什麼呢”
“呵呵……沒有,就待家裡閒著唄”,雷鳴訕笑著說:“誒表哥,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玩啊,你週末不是也上班嗎?”
“哦,我調班了,工作嘛,也要勞逸結合,該休息還得休息。”表哥說。
其實,表哥並沒有說明真實來意。是雷鳴父母讓他過來的。雷爸雷媽知道,雷鳴從小和表哥感情很好,都很聽表哥話。對於雷鳴最近的情況,雷爸雷媽不敢給兒子壓力,於是讓表哥過來開導開導。
“你在家都幹嘛呀?”表哥問。
“就上上網、睡睡覺、吃吃飯。”
“那你這日子也太單調了,跟哥出去happy不?”
“不知道happy啥,娛樂場所我可不去啊,我得守身如玉給我未來的女朋友呢”雷鳴打趣到。
“啊呸,我才不要你身子呢……你把你哥看成啥人了,好歹我也是名校出來的高材生,會去那種地方?”表哥說:“你看不看球?”
“看啊,週末一般會看看歐洲聯賽,怎麼了,晚上一起看電視?”雷鳴問。
“看電視有什麼意思,足球比賽現場看才最有意思。”表哥說。
“現場看?去歐洲?哎呀媽呀,這是哪位天使姐姐好心,讓表哥帶我去歐洲看比賽啊”,雷鳴學著範偉的腔調調侃到。
“不是去歐洲,而是去大公園足球場看東方隊的中超比賽。”
“看中超的東方隊比賽?”雷鳴雖然知道東方隊,但對於生存在同一座城市裡的家鄉球隊,自己很少有過過多關注,只是在看體育新聞時會看到,更別說去現場看比賽了。
“怎麼樣,一起去看吧,反正待家裡也沒什麼事”,表哥說。
“去吧去吧,去玩一玩。”雷爸雷媽在旁邊幫腔道。
雷鳴其實知道老爸老媽的心思。他也不想爸媽擔心,反正就只是看看球嘛。“行啊,什麼時候去呢?”
“就今天晚上七點半”表哥說,“還有兩個多小時,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好,走吧”
雷爸雷媽看到兒子出門的身影,心情不禁寬慰下來。
雷鳴和表哥到球場時,已經晚上六點多了。夏天的傍晚太陽還沒下山,陽光依然在炙烤。可這時的大公園足球場外,已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多人都穿著藍色的東方隊球衣。
球場外,不少手裡拿著票的黃牛在兜售著:“球票球票,主席臺150、球迷看臺60了啊”,還有些黃牛手裡攥著錢,在收著球票。
“今天球票賣的挺火啊,黃牛黨竟然都收票子了”,雷鳴說到。
“對,因為今天晚上東方隊的對手是多年的死敵綠茵隊”表哥說。“別擔心球票,我已經買好了。”
雷鳴和表哥往球場走。球場外許多身著藍色球衣的東方隊球迷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有些手裡拿著旗幟、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