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這個成長的過程中,楊戩受再大的委屈也沒什麼,可是天奴要殺他,被逼無奈只好改了全盤計劃。看來不流點血,很難成事。
既然決定反天,那就反它個天翻地覆!
楊戩清越的聲音響在每個人心裡:“不去華山,也不去淩霄殿,我們去誅仙臺,先放出孫悟空!”
眾人皆愣住。
楊戩將三尖兩刃槍挽了個槍花:“從今以後,楊戩要和孫悟空聯手反天,去創造屬於我們的新天地!”
楊戩殺了天奴後,帶領手下,殺氣騰騰從真君神殿出來,剛走到神殿前的臺階,忽地一揮手,令眾人停住。
“主人,怎麼了?”哮天犬問道。
楊戩抬頭,緩緩看向東方,神情無比凝重,這凝重中帶了一絲驚疑不定,眾人深知楊戩極少有什麼表情,於是感到驚訝的同時又有些不明所以,一起順著楊戩的目光望過去。
“果然,你還是來了.“
東方的天空移來一片雲,很快到了眾人頭頂。
一個和尚跳下來,原來是第九世的他。
他臉上的輪廓很柔和,低著頭,五官看不太真切,落地時被袈裟絆住,稍稍踉蹌了一下。
眾人本來嚴陣以待,見此情景都有些啼笑皆非,此人從雲上下來都差點摔一跤,實在無法讓人相信他的法力有多高明。
他整理了一下僧袍,似乎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抬起頭,微微一笑。
這一笑卻好像百花齊放,溫暖如春。每個人見了他的笑心中滔天的殺氣霎那間煙消雲散,只盼和他一起笑才好,什麼反天,什麼爭鬥,俱拋到腦後了。
這時才覺得這個和尚生得極為好看,眉清目秀,秀挺的鼻樑,紅潤的嘴唇,氣度謙和,溫潤如玉。
若不是光著頭,眾人簡直想道一聲好一個翩翩貴公子。
和尚雙手合十,行了個大禮:“見過真君。”
楊戩咬牙切齒道:“金蟬子……你來此所為何。”
梅山兄弟與哮天犬大驚失色,這個溫和秀氣的和尚,竟是法力比楊戩還強的金蟬子嗎?
“不知聖僧從何處而來?”楊戩道。
“阿彌陀佛……”金蟬子剛誦了一聲佛號便被楊戩打斷。“你最好不要說‘從來處而來’。”
若是別人被這麼搶白恐怕早生氣了,但金蟬子素來脾氣好,並未生氣,只對楊戩的焦躁感到疑惑。“真君,你犯了‘嗔戒’,你做事向來謀劃許久才動手,現在如此心急為哪般?”
楊戩這才驚覺確實不像平常的自己,為什麼心急?
因為要去救誅仙臺上的那個妖怪嗎?
反天,到底是為了三妹為了眾生,還是為了那個妖?楊戩的心有些亂了,但面上依然維持鎮定。
“聖僧與楊戩素無往來,今日特地造訪,有何見教?”
“貧僧本在清修,耳邊忽然響起一片殺戮之聲,故此前來阻止。”
“聖僧好沒道理,既要阻止殺孽,便應去淩霄寶殿,卻來真君神殿做什麼?”
金蟬子再一次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實是貧僧剛剛算出天奴身死,因此匆忙趕來。”
楊戩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承認了:“不錯,天奴是我殺的!我只恨我為何不早些殺了他!”
“殺了天奴,也不一定要反天。若因真君一念之差而令生靈塗炭,真君這些年來做司法天神所忍受的一切,豈不是都白費了嗎?縱然真君以後做上千百件善事,也無法彌補你所造下的殺孽。貧僧勸真君三思而行。”
“以前孫悟空曾對我說,想要得到什麼,就一定要付出代價。做司法天神陽奉陰違地辦案,治標不治本,根源還在這天。我現在只知道玉帝王母如果不存在了,整個三界就有可能毀滅,所以你放心,我不會殺他們,只會逼他們修改這天規而已。至於在這個過程中死去的兵士,就是改天規的代價,楊戩顧不得了!”
金蟬子肅然說道:“恐怕付出代價的,不僅是他們,也是凡間更多無辜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