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千幻秘境裡死傷無數，也不見得雲霄尊者憐憫，再到後來魔修慕容寒屠殺玄天宗弟子無數，你依然不當回事，後面還有很多很多的例子，雲霄尊者要我一一幫你回憶嗎？”夏塵冷冷的開口。
聽著那一樁樁往事被提及，雲霄一直保持沉默。
“怎麼，啞口無言了？”夏塵繼續譏諷著，“現在來做什麼好人，你不覺得你這樣虛偽極了嗎？”
聽到夏塵提及的事，林霜和鍾鵬很受打擊，視人命如草芥，他們好像從未如此深刻的感受到這話的含量。
他們想象不到，那些事件裡死去了多少人，而罪魁禍首好像逃脫制裁，一直瀟灑的活著，只因為當事人一個是當初最強者，一個是他的弟子嗎？
“雲霄尊者，你既然不否認當初的事，現在就別阻攔我，不過是犧牲一個驕縱無度，自我感覺優秀，想讓全世界都圍著她轉的廢物而已，你有什麼好在意的。”夏塵毫不在意的說著，“當初夢瑤之所以犯下那些錯誤，全是你不會教，是你縱容的結果！如果要夢瑤抵罪，罪該萬死的是你！”
雲霄動了動唇，看了眼下邊的鐘鵬和林霜，又抬頭看著上空，看著一直沒有動作的樓歆，他一時摸不準樓歆的態度。
夏塵有些話說得不錯，他確實是不會管教，也是他的一再偏袒，導致後面雲夢瑤越走越偏。
現在想想，他還真不如冰清……
想到冰清，雲霄心裡莫名抽痛了下。
當初他對冰清的教導少之又少，還不如宗門裡其他長老教得多。
以及後來的那些弟子，都在冰清的約束下，個個都是一方俊才，恭敬有禮，所以在他決定犧牲冰清後，他與那幾位弟子就生了嫌隙，一次又一次在他面前提及冰清的好與雲夢瑤的不好，可那時的他卻並未放在心上。
唯有他親自教導的雲夢瑤，想著歷經三世，雲夢瑤的所作所為，雲霄眉頭一皺，他或許真的不是一個好師父。
現在回想起來，一切都是那麼可笑，這一輩子他早早甦醒所有記憶，以為避開與冰清的交集，以為就能改變一切了。
他避開了冰清，隔絕了以前所收的弟子，只留下雲夢瑤一個人，期望一切都能朝著他預想的方向發現。
只是後來的很多事，都依舊朝著相同的軌跡而去，更讓他不曾想到的是，當初的那個人回不來了！
看了看雲夢瑤那虛弱的靈魂，雲霄的心情複雜極了。
是他兩次任性妄為，以為可以彌補所有，卻又讓更多人深陷泥潭。
曾經的雲夢瑤同他一起飛昇上界，可這一回卻變成了一抹殘魂，還有樓歆……
想到樓歆莫名被捲進他們的恩怨裡，雲霄既愧疚又心疼，還夾雜著其他複雜的情愫。
他現在不由得懷疑，自己任性的重生，想改變彌補一切，真是一場錯誤的選擇嗎？
還是說老天是那樣的殘忍，連彌補的一絲機會也不願給他？
收斂思緒，雲霄長嘆一口氣。
“你確定只動林霜一個人？”雲霄皺了皺眉，他跟了一路，那女子的性子確實是不怎麼討喜。
就再這麼任性一回吧，就當他把欠雲夢瑤的還給她，不過是犧牲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且那個人死有餘辜……
雲霄不斷地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個與他毫無交集的人，死了就死吧，就當這是她的命。
修真界裡，每天都會有人死去，不在乎多那麼一兩個。
“自然，有用的，就她一個人。”夏塵點了點頭。
也就這一個符合他篩選條件，肉身契合度最高，又沒什麼身份背景，是上上人選。
聽到夏塵的話，雲霄皺眉沉思。
瞧著九幽靈花即將綻放，夏塵也不同雲霄繼續爭論，刷的一下來到林霜和鍾鵬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