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爾不由得打了一個酒嗝兒,面色微微泛紅,就連眼眶也紅了一圈。
她沒有再說什麼,只安靜地站在原地,眼巴巴地注視著面前的男人。
對上那一雙水濛濛的眼睛,陸歡顏頓時有些不耐煩,手指不由得加重了力道,楊雪爾痛得直皺眉頭,用力地咬著唇角。
他俯身,幽黯的眸子冷冷地看向她,薄唇輕輕掀了掀:“很痛,是嗎?”
楊雪爾連忙點點頭,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兒,任誰見了都會憐憫幾分。
偏生,她遇到的是陸歡顏,他半點憐香惜玉的念頭都沒有,只覺得楊雪爾格外礙眼,“你走吧!我現在很不想見到你。”
說著,陸歡顏鬆開了手指,姿態慵懶地坐回了椅子上。
強忍住眼眶裡的淚水,楊雪爾咬了咬唇角,垂在大腿兩側的手指用力地蜷曲,鼓起勇氣說道:“我,我不走,陸歡顏,你不走的話,我也不走。”
陸歡顏笑了,眼梢微微挑起,嘴角勾起邪肆的弧度,“不走是嗎?那好,你陪我喝酒。”
“我……”
楊雪爾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可她一抬眼,就瞧見了一雙幽黯清冷的鳳眸,那鳳眸就像是宇宙中的黑洞,毫無徵兆地將她吸了進去。
她咬了咬牙,豁出去般答應道:“好,我陪你喝。”
不就是喝酒嗎?溫暖能做到的事情,她一樣可以做到,溫暖做不到的,她還是可以做到。
不用陸歡顏吩咐,楊雪爾已經朝不遠處的服務生招手,“帥哥!這樣的酒先來兩打!”
說完,她又看向陸歡顏,紅唇輕輕勾了勾,很認真地叮囑道:“陸歡顏,我酒品不怎麼好,我要是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你記得把我敲暈。”
陸歡顏愣了愣,似是沒想到楊雪爾會真的留下來陪他一起喝酒。
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一會兒,陸歡顏從椅子上站起來,開口說道:“我送你回去,不喝了。”
“別啊!怎麼能不喝呢!這酒都已經送上來了,要是不喝的話,豈不是很浪費嗎?”
說著,楊雪爾拿了起啟瓶器,熟練地開了一瓶又一瓶,恨不得將服務生搬上桌的那些酒全都開啟。
陸歡顏冷不丁皺起眉,面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他伸手將楊雪爾手中的啟瓶器奪了過來,冷聲說道:“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楊雪爾抬眸看向他,一臉倔強,“你不是要喝酒嗎?那我陪你啊!”
陸歡顏垂了垂眸,撥出一口氣,心裡越發後悔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竟然喝多了,喝多就算了,竟然還跟楊雪爾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
這都是一些什麼事啊!
她雖然口口聲聲說不會告訴雙方的父母,但他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安。
“不喝了,我送你回去。”
楊雪爾抿唇一笑,歪著小腦袋,說道:“陸歡顏,你是不敢嗎?”
陸歡顏瞬間冷了臉,“別用激將法,對我來說沒用的。”
“那你告訴我,用什麼法子有用?陸歡顏,既然不想喝了,那這酒也不能浪費了,我喝!不就是喝酒嗎?我也會。”
說著,楊雪爾也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勇氣,她拿起面前的一瓶酒,毫不猶豫地往自己嘴裡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