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瑜微怔,眼眸中一閃而逝的狐疑之色,問道:“樓醫生,你認識白染?”
樓梟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兒,“我跟他是朋友。”
“原來樓醫生是我哥的朋友。”
“很多年以前就認識了。”
白珞瑜莞爾,神色溫柔,她雖然被深度催眠忘記了一些事情,也曾一度忘記了他,但後來白染又以兄長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她只知道白染是她的哥哥,世上唯一的親人。
“樓醫生,你難道不是應該問我認識白染嗎?記得?是不是有些措辭不當,白染是我的兄長,我怎麼可能不記得他?”
聽到白珞瑜的話,樓梟忽然笑了,嘴角勾起的笑意意味深長的,她果然被深度催眠過,白染啊!你不僅對別人能狠下心,對自己更能狠下心,我要是你,一定會將她從姬振華搶過來。
目光觸及到樓梟的臉,那是一張完全看不出歲月痕跡的臉,而此時此刻,這一張臉上卻透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白珞瑜蹙了蹙眉,似是有些不悅,“樓醫生,你笑什麼?”
“我笑……”
樓梟停頓了下來,勾了勾嘴角,話鋒陡然一轉,“我就是突然想起一件往事,覺得有些好笑,自然而然就笑了起來,到是阿瑜你,好像有些不高興。”
白珞瑜緩了一口氣,語氣淡淡的:“樓醫生看走眼了吧!我沒有不高興。”
“是嗎?”
視線與那一雙幽黯的鳳眸撞上,白珞瑜有些招架不住,忙別過臉去。
那一雙眼睛,就像是一口可怕的深井,黑幽幽的,看不見底,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會在井裡出現什麼。
白珞瑜垂了垂眸,在樓梟錯愕的目光下,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了。
她不想再搭理樓梟,只覺得他那一雙眼睛,像是能看穿這世間所有的秘密。
見白珞瑜不再搭理他,樓梟頓時覺得沒意思,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亦步亦趨地跟在白珞瑜身後。
那神色,那語氣,就好像跟人家認識了好些年似的,“阿瑜,你覺得白染這個人怎麼樣?”
白珞瑜的涵養一直都很好,更何況這些年她一心向佛,幾乎已經沒什麼能激起她心裡的漣漪,可,當樓梟提到白染的時候,那語氣,讓她心裡覺得格外的不舒服。
白珞瑜深吸一口氣,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跟在她身後的高瘦男人,說話的語氣極其淡漠:“樓醫生,白染是我的兄長,在我眼裡,他極好。”
比任何人都要好!
“極好?”樓梟又笑了,這次的笑意中又帶了幾絲嘲諷意味兒。
白珞瑜頓時皺了眉,那一張被歲月厚待的臉滿是不悅,“樓醫生,我對我兄長的態度,不需要任何人置喙,也包括你。”
她極少會對一個人說這麼重的話,樓梟成功激起了她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