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池眯眸,冷冷地瞧了一眼面色發白的張雪梨,目光中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沉聲訓斥道:“張小姐,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從容冷漠地從張雪梨身邊走過。
張雪梨突然跟瘋了一樣,死死地拽住他的胳膊,淚雨梨花般,楚楚可憐地注視著那一雙幽黯的黑眸,“不!薄少,你不能對我這麼殘忍!你不能!三年前是你給了我希望,你不能……”
她拼命地搖頭,嘴唇輕微顫抖著。
男人的眼神很冷,一抹狠戾的光芒從眼底閃過,他漠然地睇向張雪梨,然後一點一點掰開她的手指,目光中沒有絲毫憐憫之意。
看著自己的手指被一根根掰開,張雪梨已經恐懼到了極致,面色慘白,她又驚又懼,“不!薄少,不要,我求你不要……”
薄寒池挑眉,嘴角勾起譏誚,說道:“在你私自去找宋黎的那一刻,就已經晚了。”
張雪梨瞬間愣住了,手指緩緩鬆開,然後無力地垂下,嘴裡喃喃地說道:“是她告訴你的,對吧?可我沒說任何對你不利的話,我只是想告訴她,讓她不要誤會網上瘋傳的那一張照片,我沒有其他意思。”
薄寒池眯了眯眼,冷笑,“張雪梨,你當別人都是傻子嗎?”
張雪梨狠狠一震,艱難地吞了吞口水,眼巴巴地看向他,“薄少,你要相信我……”
說著,她又想去抓他的衣袖,卻被一個冷戾的眼神嚇到了,張雪梨下意識地縮回手,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再不敢亂動。
她瞧得一清二楚的,那個可怕的眼神裡充滿了肅殺之氣……
他說不定會殺了她!
薄寒池推開病房的門走進去,步子邁得很大,很快,病房的門又被關上,隔絕了張雪梨的眼眸中既失落又絕望的目光。
她用力地蜷曲起手指,剛修剪過的指甲死死地抵在掌心,感覺不到疼痛,卻有些癢癢的。
張雪梨忽然笑了,目光森冷。
放在包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她愣了一下,連忙從包裡翻出手機,看著螢幕上顯示的手機號碼,張雪梨絲毫不敢遲疑,連忙斂了斂心神,在螢幕上輕劃了一下,“喂?”
“製造一場誤會,一場足以讓宋黎主動離開他的誤會,你只有三個月的時間。”
“我……”
“別忘記你跟我的約定。”
張雪梨心頭一顫,瞬間充斥著恐懼和無助,“我,我沒有忘記,也不敢忘記。”
“最好是這樣。”
……
晌午的陽光不錯,很暖,落在身上只想要打瞌睡。
這個季節,路邊的法國梧桐早已經落光了葉子,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
好不淒涼!
沈凡凱安靜地站在落地窗前,陽光穿過玻璃窗落進來,那一張冷峻的面龐稍微柔和一些,尤其是鏡片下那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也不知道他突然想到什麼,罕見地染上幾分暖意。
他晃了晃手裡的高腳杯,低頭輕嗅了一下,醇厚的酒香撲面襲來,一抹熟悉的身影從樓下走過去,他忽然森寒地勾起唇角。
酒杯脫手而出!
走在路上的沈默寧眉梢一跳,只覺得危險靠近,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