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糯米撇撇嘴,在爸比的威逼下,他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眼睛。
薄寒池頓時吁了一口氣,這小傢伙要是再不睡覺,他還真不只得該怎麼辦!打不得,罵不得,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睜著眼陪他。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小糯米偷偷睜開了眼睛,眯了一條縫兒,生怕被爸比發現,又連忙閉上。
都這麼晚了,誰給爸比打電話呀!
為了不吵到小糯米,薄寒池連忙拿起手機下了床,朝著陽臺走去,“喂?”他的嗓音低沉而暗啞,又透了一絲冷寂。
很快,手機聽筒裡就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老大,沈凡凱回帝都了。”
薄寒池一怔,連忙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據我查到的情報,他應該是三天前就回帝都了,但一直到今天晚上十點多他才出現在沈家。”
“嗯,我知道了。”
“老大,那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先跟著他,從長計議。”
……
已經過去七年多了,他晚上做夢的時候,還是會夢到那個血腥的場面,他最親近的戰友,也是他最好的朋友,是被孤狼活生生地折磨死的。
生前,他被注射了大量的安非他命,在被折磨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清醒的。
五根肋骨被人硬生生敲碎是什麼感覺?兩條腿膝蓋以下被人削皮削肉又是什麼感覺?眼球被人搗碎呢?十根手指被人一根一根卡掉呢?
生不如死!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戰友死掉,可他卻救不了他,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心魔。
薄寒池折回房間,從抽屜裡拿出一包煙,又拿了一個打火機,他從煙盒裡抽出香菸的時候,手指顫抖了幾下,這才將香菸穩穩地送進嘴裡。
星芒忽明忽滅,灰白色的煙霧模糊了那一雙湛黑的眸子。
他眯了眯眼,眼底閃過寒芒。
一根菸抽完了,他又拿起一根,不過,他沒有把香菸放進嘴裡,只點習慣地燃了,然後看著它一寸一寸地燃盡,最後變成菸灰掉落。
“爸比,爸比,你陪我睡覺……”
等了老半天,爸比也沒有回房間,小糯米頓時不高興了。
站在陽臺上的薄寒池微怔,連忙摁滅了菸蒂,轉身折回房間。
看著爬起來坐在床上的小糯米,薄寒池皺了皺眉,忍下心裡的燥意,耐著性子問道:“你為什麼還不睡覺?是不習慣嗎?”
小糯米揉了揉蓬鬆的眼睛,迷迷糊糊地點點頭,“唔,我有點想媽咪了,可媽咪說了,要我好好待在爸比身邊,等她忙完了才接我回去。”
對於小糯米一口一個爸比,薄寒池依舊不習慣,“宋承安,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爸比,你這樣一直叫一個陌生男人做爸比,你的親生父親會不高興的。”
小糯米無奈地嘆了口氣,在心裡暗忖:我怎麼可能認錯人!媽咪把我們一家三口的照片放在床頭,我每天早晨一醒來就看到了。
他低頭沉默著,沒有媽咪的允許,他是不能告訴爸比真相的,不然媽咪會生氣。
“算了,你現在還小,我跟你說了你也會不明白,還是等見到你媽咪的時候,我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