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心頭一跳,當然記得!她怎麼可能忘記那麼重要的東西,那是外公留給她唯一的遺物,也是她最珍貴的東西。
因著上次不小心弄丟了,她之後一直都妥善儲存。
想到這裡,阿黎警惕地睇了一眼沈凡凱,皺著眉問道道:“你提起這個做什麼?”難道是想讓她兌現之前的那個承諾嗎?
她冷不丁眯起眼,看向沈凡凱的目光,越發充滿了防備。
沈凡凱勾起唇,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不如去酒店的咖啡廳坐坐,這裡人來人往的,萬一有人認出你,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
聽他這麼一說,阿黎瞬間回過神,心裡不由得著急,臉上卻不流露出絲毫,淡定得讓人懷疑她肯定絲毫不在意,“行,那就去坐坐。”
其實,她心裡也很清楚,要是被人拍到她跟沈凡凱在一起,肯定又會引來很多人的猜測,她可以不在意,可,她得照顧薄先生的情緒。
那位喜歡吃醋!
……
一曲悠揚動聽的鋼琴曲緩緩流淌,空氣裡瀰漫著淡淡花香,沁人心脾。
阿黎要了一杯南山,低著頭,拿起調羹漫不經心地攪拌了幾下,然後抬眸望向坐在她對面的男人,“說吧!提起它做什麼?”
沈凡凱挑眉,嘴角勾起淺淡的笑,“那一枚紫晶石的四葉草,是我九歲那年親手打磨的,是我送給姬家大小姐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定情信物?
阿黎頓時愣住了,艱難地嚥了口唾沫,眼睛睜得大大的。
一定是他認錯了,那東西是外公留給她的遺物。
深吸一口氣,阿黎抿唇一笑,面色卻冷了下來,“二師兄,你在跟我說笑嗎?拜託!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跟姬家半點關係也沒有。”
“我自己做的東西,即使隔了二十年,我還是認得出來。”
聽著沈凡凱自信篤定的語氣,阿黎忍不住輕嗤一聲,滿是不屑,“所以從那時候起,你心裡就認定我是姬家丟失的女兒?”
“只是懷疑。”
“……”
“我把我的懷疑告訴了姬唯,也跟他說,親子鑑定才是最直接、最明瞭的辦法。”
阿黎越發不屑一切了,“所以,姬唯聽了你的話?”
沈凡凱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端起咖啡杯淺啜了一口,又繼續說道:“他找了你十多年,不敢公開找,只能一個人整年整年的在外跑,一開始是全國各地,最後是全球各地,滿世界毫無目的地找。”
阿黎沉默。
沈凡凱:“我問過他原因,他沒有告訴我。”
阿黎:“……”
沈凡凱:“你不應該說點什麼嗎?這十幾年,他一直都在找你。”
他挑起眉,鏡片下的那一雙黑眸,如同深海中可怕的漩渦,而此刻的阿黎剛好處在漩渦的邊緣,一不小心就會被徹底吞沒。
阿黎眯了眯眼,不動聲色地挪開目光。
午後溫暖的陽光,透過單薄的輕紗過濾下來,落在餐桌上,也包裹在她那一隻白淨的小手,她垂著眸,目光的焦距停留在粉嫩的指甲上。
她知道,姬唯肯定聽了沈凡凱的建議,甚至她還猜到了結果。
阿黎忽地笑了,她怎麼就那麼天真呢!這世上哪有什麼無緣無故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