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放下手中的茶盞，斂了斂眸色，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沈凡凱微怔，眼底閃過暗芒。
他心知在這個老魔頭面前藏不住秘密，所以，他壓根就沒想過要藏什麼。沉吟了一會兒，沈凡凱不動聲色地說道：“您，已經知道她身份了吧！”
白染也不瞞他，如實說道：“從第一次見到她，我就看出來了。”
沈凡凱暗道一聲果然！
除了這個老魔頭，誰能讓影對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俯首稱臣！
“師父，既然您知道宋黎才是姬家真正的大小姐，那為什麼要跟我們一起選擇隱瞞呢？您不打算讓她儘快認祖歸宗嗎？”
以這個老魔頭的手段，這世上估計沒幾個人能攔得住他！
聽他這麼一說，白染忽然就笑了。
那一瞬間，如春日裡百花綻放，美豔不可方物，如春日裡陽光燦爛，灼人眼睛。
“凡凱，對我來說，阿黎回不回姬家無關緊要，我甚至不願意讓她回去，就算她不回姬家，我也同樣能保護她不受傷害。”
頓了頓，白染又繼續說道：“想來你已經很知道了，影的所有成員都會記得阿黎的臉。”
壓下心裡的驚訝，沈凡凱不動聲色地垂了垂眸，很多時候，知道是一回事，從當事人嘴裡聽說又是另外一回事，那種震驚更甚。
“師父，您還真是自私！”
白染頓時有些不樂意了，他沒好氣地冷哼一聲，“你這小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才知道我自私嗎？”
沈凡凱：“……”對於老魔頭的厚臉皮，他竟生出深深的無奈，無言以對！
見他愣得說不出話來，白染又自顧自地地說道：“凡凱，姬家現在的小姐也不差，配你綽綽有餘了，所以別挑三揀四的。”
沈凡凱噎了一下，突然想起阿黎發給他的資訊，跟眼前老魔頭說的話，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你挺好的，各方面也都很優秀，長得也不賴，可我覺得我更優秀，長得也更好看，你根本就配不上我……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你跟我就配不上我！
“阿黎才是姬家大小姐，她手裡有我二十年前送給她的信物。”
“信物算個屁啊！”
白染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沈凡凱又愣住。
“凡凱，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阿黎那丫頭根本就不喜歡你，她也絕對不是那種能輕易改變自己心意的人，就跟當年的珞瑜一樣。”
這話，扎心了！
沈凡凱後悔了，他不該跟白染提起這些的，明知道這人從不喜歡講道理，可他就是不甘心啊！非要讓宋黎回到姬家，當她的大小姐，當他的未婚妻……
沈凡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師父啊！你說這話的時候，良心就不會痛嗎？”
白染眉頭一皺，那一張傾城的面龐瞬間變得糾結，不解地反問了一句：“為什麼要痛？”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意味深長地瞧了一眼門口，偷聽了這麼久，還沒夠嗎？
沈凡凱再不想多說一句話，天這就是被聊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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