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臨噎了一下,瞬間覺得自己被鄙視了,那一槍的仇還沒報呢!這小女人竟然還故意挑釁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必須撿回面子。
頓了頓,阿黎抿唇淺笑,一雙剔透的深眸掃過其他幾人,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你們幾個沒意見吧?”
那幾人嘴巴張了張,似是想說點什麼,阿黎邪氣地勾起唇,眼眸中閃過冷芒,“有意見也保留!”
看著其他幾人吃癟的樣子,薄臨忍不住噗嗤一聲,很不文雅地笑出聲,頓時吸引了好幾道意味不明的目光,他連忙擺擺手,呵呵笑著說道:“那個,你們繼續,繼續,就當我不存在……”
“五十步笑一百步!有什麼好得意的,一會兒咱們三個一起圍攻他。”
“有道理!”
“最好輸得他連底褲都不剩。”
……
從議事廳到薄寒池在老宅的房間,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一路上,阿黎不動聲色地單手挽著身邊的男人,落在他人眼裡,也只會以為她小孩子心性,又或者說不莊重,在老宅也不知道收斂一下。
可,這對阿黎來說,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因為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薄寒池受傷了。
一路走著,阿黎只覺得身邊男人的重量越發朝她壓下來。
“薄大哥。”她輕聲喚了一句,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聲線在顫抖。
薄寒池輕輕嗯了一聲,臉色有些蒼白,聲音聽起來更是虛弱。
阿黎鼻子一酸,眼眶瞬間就溼潤了,哽咽著說道:“薄大哥,你再堅持一會兒,我們很快就到房間了。”
聽到她帶著哭腔的聲音,薄寒池不由得斂眸笑了,強打起精神,低聲安慰身邊的女孩兒,“傻丫頭,我沒事的,不用擔心。”
阿黎咬著唇角,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才不信!”
薄寒池笑得溫潤,艱難地抬起手,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髮梢,無奈地說道:“其實,我就是腦袋有點疼,可能是卡車撞過來的時候碰到了。”
對於身邊男人的樂觀態度,阿黎蹙了蹙眉,莫名覺得心裡不踏實。
猶豫了一下,她沉著臉開口問道:“薄大哥,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薄寒池微怔,眼底閃過異樣,旋即他虛弱地笑了笑,“沒有。”
“如果讓我知道,我會很生氣的。”
“不理我?”
“嗯,不理你!”
……
帝都的除夕夜,依舊冷得慌,路邊早已經沒有了流浪漢,平日裡熙熙攘攘的街道,到了這一天晚上,也會變得格外的冷清。
有呼嘯的寒風穿過,那些堆滿了枝椏的積雪,在寂靜的夜色裡撲簌簌地往下掉。
一輛野性十足的越野車,穩穩地停靠在一株高大的梧桐樹下。
昏黃的路燈光,透過車窗,襯出車裡模糊的身影。
冬梅撩了一下長髮,笑了笑說道:“沈先生,我到了,謝謝您送我回來。”
說著,她就伸手去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