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暗,但燈光很亮堂。
在寬敞的客廳裡,光與影完美地融匯在一起,也將男人那張英媚的臉襯得如精美的藝術品。
尤其是那一雙幽邃的瞳眸,如同大海中最可怕的黑色漩渦。
只一眼。
姜媛瞬間怔住了,只覺得腳底生寒。
可,她不能放開手,纖白的手指用力地蜷曲,用力地攢住男人的衣袖。
“寒,寒池……”
姜媛的聲線抑制不住地顫抖。
她很怕他掙脫她的手指,很怕,他會毫不猶豫地她的顏面掃地。
她更怕,這個男人徹底跟她劃清界限。
男人緊繃著一張英媚的臉,垂眸,冷沉地睇了一眼衣袖上,那一雙彷彿柔若無骨般的小手。
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眼裡閃著寒芒,如一把剛出鞘的利劍。
下一秒,就在薄寒池想要甩開姜媛的時候,有人比他出手還要快。
宋黎纖白的手指鉗住姜媛的手腕。
事實上,她已經忍無可忍了,這男人目前是屬於她的,其他人一概不能亂碰。
“啊——”
一陣痛苦的驚呼聲,毫無徵兆地從姜媛豔紅的唇瓣溢位來。
宋黎毫不猶豫地甩開姜媛,冷著一張白淨的小臉,譏誚地說道:“姜小姐,你爹媽沒教過你嗎?別窺覬他人的私有物,那是很不道德的。”
沒錯!
就是私有物!
目前在阿黎的眼中,薄寒池就是她的私有物。
被宋黎甩開的那一瞬間,姜媛頓時一個趔趄,差點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的模樣瞬間變得狼狽,長髮遮住了她半張臉,也遮住了她發白的臉色。
即使她臉上擦了腮紅,可,那一抹蒼白依舊很明顯。
就像是在臉頰刷了一層白漆似的。
對於自己被身邊少女形容為“私有物”,薄寒池半點都不生氣,反倒是心裡生起一絲雀躍,他微微翹起唇角,漾開一抹極淺的笑。
姜媛狠狠地閉了閉眼,又伸手理了一下長髮,旋即漫不經心地笑了,說道:“宋小姐,我跟寒池的婚事是長輩訂下來的,不是我,也不是他,更不是你說了算!”
這是姜家和薄家上一輩的老人定下來的,用聯姻的方式維持兩族交好。
即使如今的姜家,早已經沒了昔日的輝煌,可,只要這份契約書在,除非薄寒池不想當薄家的家主,那麼他就必須娶姜媛。
話音剛落,薄寒池湛黑的眸子,瞬間沉了沉,如暗潮湧動的深海。
阿黎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道道。
她只知道,誰要是再碰她的男人,她就一定要這人不好過。
停頓了一下,姜媛又繼續說道:“對了,據我說知,被李悅撞倒的那個女人,好像叫什麼梁蓉,她是你的繼母吧!我特意找人調查了她,她跟你的關係並不好,確切地說,應該是很糟糕。”
“我就不明白了,宋小姐並不是那種白蓮花,也不是什麼瑪利亞聖母,怎麼突然就喜歡多管閒事了呢!難道是因為她臨死前,最後見到的那個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