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悅焦慮地大聲喊著,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減輕她斷腿的痛楚。
姜樹仁疼老婆,那是圈內出了名的,雖然李悅是他的第二個老婆。
看到老婆疼得蒼白的小臉,姜樹仁的臉色瞬間鐵青一片,卻還是放軟聲音安慰她,“老婆,你放心去醫院,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那賤丫頭既然傷了你,我自然要她加倍承受這個痛苦。”
說這話的時候,他那一雙如毒蛇般危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的女孩兒。
姬唯一直站在人群裡,他默默地看著阿黎出手,並沒有急著相幫。
他知道她應付得過來,也知道,她不想別人幫忙。
倒是阿一,看到情況不妙之後,立刻拿起手機給自家老闆打小報告。
如果宋小姐有什麼意外,就算是死一萬次也不足以贖罪。
……
薄家老宅。
很熱鬧。
一大家子圍在一張圓桌上用餐,言笑晏晏。
暖暖的水晶燈光,如水般傾瀉下來,光與影恰如其分地融合在一起。
坐在薄老夫人右下方的那個男人,自始至終,他都繃著一張英媚襲人的臉,劍眉微不可見地蹙起,好像與這個氣氛格格不入。
即使有人提到他,他只是禮貌地點點頭,絕不多說一個字。
“媛媛,你跟我們家阿池都不小,得挑個日子把你們的婚禮給定下來。”
作為薄老夫人唯一的女兒,薄喻雖然已經嫁了人,但她在薄家的地位並不低。
又因為只與薄寒池相差了十多歲,跟他的關係自然也很不錯,很多時候與其說這人是姑侄,還不如是是一對難得的知己好友。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薄寒池。
尤其是薄承東,他幸災樂禍地挑了挑眉,切!真以為宋黎是你的啊!
“媛姐,看來過不了多久,我就得對你改稱呼叫大嫂了。”看熱鬧的從來不怕事兒大,薄三忍不住笑眯眯地插了一句話。
聽到這話兒,姜媛不由得心下一喜,眼角餘光偷偷睨了眼身邊的男人。
他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自顧自地優雅進餐。
薄老夫人嘆了口氣,無奈地瞧了一眼自己女兒,現在瞧見了吧!這小兔崽子翅膀越發硬了,我說的話他都不聽,更何況是你……
薄喻聳聳肩,明擺著阿池不喜歡姜家的姑娘,誰讓你非要把他們湊在一起的?
別說是他了,就連我也不喜歡這姑娘,跟這種人生活在一起,多累啊!
對於薄寒池的嫌棄,作為姑姑的薄喻絲毫都不在意,反而開起了玩笑:“阿池,你這才多久沒跟我見面,就生疏了?”
“抱歉!我接個電話。”
在眾人驚訝錯愕的目光下,薄寒池拿起手機離開了餐椅。
薄老夫人又微微嘆了一口氣,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媛媛,你別介意啊!這小兔崽子就這臭脾氣,不過,他以後肯定會改的。”
“小時候有人給他算過命,說他以後疼媳婦兒。”
說到這裡,餐桌上所有的人都笑了,有善意的,有嘲諷的,也有譏誚的……
薄承東勾起唇,笑得格外肆意,意味深長地睇了一眼,坐在他斜對面的姜媛。
是挺疼媳婦兒的,只可惜啊!
以我大哥的脾氣,是絕對不可能聽從家裡的長輩安排娶你的,所以,你還是洗洗睡吧!
姜媛羞澀地低著頭,眼角餘光打量著不遠處那一抹挺拔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