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說完，又恢復了平靜“但事實證明，我改的很成功，我沒有死。那兩個屍體也如我所意，入土為安了。”
“但村子今後的生死，你就不管不管不顧了嗎？”
“這也是我想要看到的，我爹的願望是村子裡可以不愁吃不愁穿，過上富裕的生活，我替他做到了，他們現在每個人的家庭都很富裕，他做下的孽，我也替他解決了，我說過，我討厭這個村子，更討厭村長這個職位，今後村子的走向，已經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你該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村長說完離開了，柳毅看著逐漸熄滅的大火，從一開始，他就在計劃著解決那兩個所謂的山神，但一個人的能力有限，所以他請了柳毅，看樣子，這兩個山神也不是故意出來的，而是被村長劉鐵生給挖了出來，一旦這兩個山神消失，那整個村子的氣運也將消失。
劉鐵生的計劃走的很穩，給村子帶來繁榮，解決山神，帶走村子的氣運，讓村子走向衰敗，報復村子，身在局中的柳毅，也在最後才發覺，他做的是錯是對，柳毅也不明白，或許他只是憎恨自己的遭遇，失去雙親的痛苦，但那種足以抵抗命運的人，讓柳毅重新審視了自己，如果那一切都是命的話，那就改了他，一個人或許不太可能，那就再找一個人，正是因為這樣的想法，再加上劉鐵生聰明的腦瓜與演技，讓他的抵抗成功了。
之所以不告訴村民，不止是怕引起恐慌，那也只是一個藉口罷了，真正的目的，是不想讓更多的人察覺到自己的計劃。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已經畫上了句號，柳毅再去追究，已經沒有必要了，正如劉鐵生所說的一樣，他們之間存在的也只是相互的利益。
不過劉鐵生也算是個有良心的人，就算他在恨，也為這兩個知青辦了場風風光光的葬禮，將他們兩個安葬在一起。
柳毅走到墳前掏出兩根菸，插在了兩座墳上，轉身也回到了稻香村，同時將這些事情在吃飯的時候告訴了柳老頭。
柳老頭聽完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喝了一口酒，詢問道“你覺得這個世界上，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
柳毅沉默了片刻“好人就是沒有欺騙過他人，傷害過人，而壞人，卻恰恰相反。”
柳老頭聽完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起來“那要照你這麼說，世界上就沒有好人了。”
“有沒有好人我不清楚，但你肯定不是什麼好人。”柳毅嘴角抽搐的看著他，對這老頭很是無語。
柳老頭沒有否認“我也從來沒有認為我是個好人，不過柳毅你要記住，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什麼意思？”柳毅皺著眉“你這話有些深奧了吧。”
柳老頭搖頭苦笑“打個比喻吧，你給我一百萬，你就是個好人，你給我一巴掌，你就是個壞人。”
柳毅聽完他的話恍然大悟，將筷子放下回到了屋子，柳老頭很是驚訝“這就不吃了？”
“不吃了，你吃吧。”
“那碗誰刷？”
“你說呢？”
柳毅已經關上了門，柳老頭無奈的搖頭，他說的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劉鐵生也只是想保全自己的性命，同時讓這個村子付出代價，正是因為這個村子，讓他的家庭破裂，所以他恨，他恨上天對自己的不公。
第二天，劉家窯出事了，一直挖礦的山洞，接二連三的倒塌，而劉鐵生，在這個節骨眼上，已經辭去了村長的位置，不知所蹤。
村民們也因為供貨不足，而導致商家拿著合同陸續討債，村子揹負著鉅額的債款，村子一時間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而劉鐵生，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也沒有人在看到的影子，或許他已經離開了，遠離了這個村子，離開這個讓他土生土長又憎恨的家，四處漂泊。
柳毅也從這次的事件中學到了很多，這個世界並沒有真正的好人與壞人，有些人是做好事，那也完全是為了自己，只是沒人知道他發生了什麼而已，正如柳老頭所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劉家窯的命運，最終還是回到了村民們的自己手中，正如柳毅所想的一樣，山神的消失，會帶走村子的氣運，那煤窯倒塌，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但人，只要不放棄，還是有希望的，村民們也沒有因此放棄，而是重新競選了村長，新上任的村長，雖然沒有劉鐵生的頭腦，但他也重新鼓舞了村民，將煤礦重新修煉，談攏商家，劉家窯的情況，暫時穩住了，但也回不去以前那繁榮的景象。
柳毅再次回到了自己平常的生活，按時檢查封印，與小柔聊天，說起來這幾天去劉家窯，也與她幾天沒見了，一見面，小柔坐在墳頭上就生悶氣，意思是這幾天忽略了她，這事也怪柳毅，走的太匆忙，沒有告訴她，不過柳毅這個人也不太會哄女孩子，只有一個勁的傻笑，同時坐在墳邊，將劉家窯的故事講給她聽，還是跟以前一樣，小柔是個很好的觀眾。
“柳毅，你覺得我是好人還是壞人？”小柔流露出期待的目光。
柳毅低頭沉思片刻“怎麼說呢，你既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
小柔一愣“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你是鬼啊。”柳毅滿臉的笑意，小柔氣鼓鼓的望著他“鬼怎麼了，鬼生前也是人啊。”
“這話是沒錯，但我也不知道你生前是個怎麼樣的人，又怎麼區別呢。”
柳毅的一句話，讓小柔的心情跌入了谷底，埋著臉，似乎被柳毅的話傷到了。
“不知道嘛，看來是真的把我忘了。”小柔的聲音很小，細如蚊子，柳毅看著天空，還要不了多久，也就過年了，這一走，也得和小柔道別，但柳毅卻始終不知道該如何對她開口。
倆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在說話，柳毅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或許這就是話題結束的時候吧。
“時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柳毅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
小柔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情緒“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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