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敢對李正儒說明真相。只能眼看著劉氏鬧騰出了問題,再想辦法讓李正儒出面。
“她哪裡來的錢,還開胭脂鋪了?”李正倫聽了大哥的話,整個人都是蒙的。
劉氏孃家本就是沒落的勳貴,當初嫁過來的時候,那些嫁妝都不過是表面功夫。而且就算她平時剋扣三房眾人的月錢,也不可能會有錢到可以去開個鋪子!
京城的商鋪,光是租金一年都不是小數目。而且劉氏根本就沒有經商的才能,進貨的渠道,一年到頭都是在內宅裡活著的,哪裡會有這樣的膽子?
“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京城姓李的人多了,姓李的人家未必就是我們家。劉氏那個出息,哪裡有什麼本事開鋪子?”李正倫有些滿不在乎,表明了不相信。
“李相府上可只有我們一家!若不是我的下屬跟我說他夫人用了我們鋪子裡的胭脂特別好用,我還不知道有這麼回事!”李正儒說起這件事,整張臉都是黑的。
因為劉氏借用了相府的名頭,因此京中有那擅長專營之輩,便紛紛讓家眷到鋪子裡去買胭脂,以期可以透過夫人路線跟相府搭上關系,在李正儒面前通條路子,可以借機升遷。
這件事,正是李正儒底下的一位官員,特意向他獻媚,他才知道的。
一向以清正廉潔自律聞名的李正儒,在知道這件事之後,可想而知有多麼的震怒。
可是,他當時連駁斥的餘地都沒有。因為當場駁斥,反而更顯得他虛偽。
回家聽了紀氏的訴說,和紀氏跟他分析的情況,李正儒也得出了一個結論。有人,在透過劉氏來對付他,對付李家!
而目前劉氏是李家的人,他們即便對劉氏加以懲處,那背後的人也沒有什麼損失。
他想給李家造成的損失已經造成了,李正儒清正的聲名已然受損。
現在的問題是,他們既要查出背後的人,也要盡量挽回損失。而且劉氏這樣的行徑,他們也斷然不能坐視不理。
於是他們兩夫妻商量之後,一致認為,對付劉氏這樣的混人,只有李正倫這個混不吝才可以不引起背後之人的警覺。
“什麼?這臭婆娘!看我不打死她!居然壞了大哥的清名!”李正倫再混蛋,也知道自己到底還是靠著這個長兄過日子的。如果兄長名聲受損,地位不保,那李家必然勢敗,連帶的,他也休想有好日子過。
所以聽說劉氏居然做出了敗壞了兄長聲望的事情,一下子就怒不可遏。
“我跟你說了,不要一下子就喊打喊殺!你給我仔細查清楚,劉氏這開鋪子的錢到底是哪裡來的,還有這鋪子是怎麼開出來的!除了她孃家人,到底還有沒有別的人插手?一樣樣查仔細了,再來跟我說!先不要驚動了劉氏!”李正儒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只覺得口幹舌燥。
“大老爺,請喝茶!”遞上茶水的,是個面生的丫頭。
李正儒一眼看過去,那丫頭卻沒有低下頭去,而是大著膽子對他一笑。
“你是什麼時候進來服侍的?哪個派你進來的?”李正儒對這個向自己暗送秋波的丫頭很不滿意,不過仍然耐著性子問她。